呂貴家的急忙道:“雪姨娘這些時日,可是日日夜夜都在研習掌家之事,發現了往日不少弊端,將幹活蠢笨的婆子丫鬟放到了不緊要處,降了她們些月銀。”

“姨娘這般做,一來是為了讓府中下人瞧瞧,不好好做工的下場,二來也是為了各人能有各人的用處,為侯府省了大把銀子,這幾日府中下人可都對姨娘心悅誠服。”

雪娘啞著嗓子皺眉道:“呂貴家的,這話可不敢亂說,不是折煞我了嗎,我能將這侯府管好,也是托了母親的福,這些時日,但凡有不懂之處,我都去叨擾母親,才學得一些皮毛。”

話雖是責怪,可心裏頭卻是想著,待私下還是要好好賞一賞這聰明的奴婢。

廣平侯夫人臉上也露出了些許滿意的笑容,“不錯,我當傅禾菀才是掌家的好手,現如今看來,雪娘這才能,竟在禾菀之上。”

雪娘急忙起身,“雪娘萬不敢和姐姐相提並論,雪娘隻是想著,在能省的地方省一些,省出的銀子,還能多替公子爺盡些孝。”

“做得好,便得誇。”崔氏此時看雪娘,才算是真正滿意了一些。

原本她是想著,待傅禾菀忙完宮中之事,接著由傅禾菀來掌家。

可若是雪娘這般能幹,倒也不必急於一時將掌家權交給傅禾菀,反倒是可以拖一拖,長遠來看,誰做的更好。

在老夫人那頭,也能有個交代。

況且傅禾菀可是老夫人手把手教出來的。

而雪娘,卻是通過她的幾句指點,無師自通,將後宅管好了,那便是她廣平侯夫人顏麵有光。

送走了廣平侯夫人,雪娘這才臉色奇差的被攙到床邊。

她瞥了眼呂貴家的,輕聲道:“待下個月,給你漲些月銀。”

“多謝主子恩典,老奴全都是一心為了主子,這些時日勞心勞力,全都是為了讓主子瞧見老奴的真心。”

“知你忠心,待日後,少不得你的好,下去吧。”

門外崔氏留下的丫鬟還在,她不想同呂貴家的多說什麼。

她現如今還有一個頭疼的大事,便是方才廣平侯夫人所言,要為太後娘娘獻上的賀禮。

方才廣平侯夫人也暗暗敲打了她,說不需貴重的,這哪是不需貴重的,而是不許她借廣平侯府的銀子。

可她手中並無多少現銀,況且宮中,什麼稀罕的,貴重的,娘娘沒見過。

想到傅禾菀這些時日在準備什麼玄鳥賀壽,她便心中更是忿然。

她需得壓了傅禾菀一頭才行。

雪娘掃過屋內,除了一個憨直蠢笨的丫鬟之外,便也隻有這婆子能用了。

“呂貴家的,你可知道有什麼稀罕的,別出心裁的玩意兒,能給太後娘娘做壽禮?”

“這,這可真是難住老奴了。”呂貴家的忽然將腰間的鑰匙拿了出來,“姨娘不然去庫房裏瞧瞧。”

“胡說,那裏頭的珍寶,皆是侯府交給你看管的,我能隨便動?”

“您可是誤會老奴了,那裏頭的東西,磕一下碰一下,老奴都得斷手斷腳,老奴的意思,是您瞧瞧那裏頭有什麼稀罕的,可以照著找一個,若是實在沒法子了,也能問問淩大人不是?淩大人該是最懂太後娘娘的心思了。”

雪娘聞言,微微一怔,她倒也想起來,有關她哥哥和太後娘娘的那些傳聞了。

她本想著是借著病,拖幾日,晚些去瞧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