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三麵無表情道:“此事二公子還是問淩大人,或者問姨娘吧,屬下方才不在屋內,並不知發生了何事。”

宋淮急忙道:“許是那鄉野大夫診脈不準。”

自家妹妹,怎會被自家哥哥嚇都暈過去。

雖雪娘和淩大人看著有些生分,但畢竟是嫡親的兄妹,即便是不疼愛,也應該是不舍得嚇她的。

他頓了一下,“對了,勞煩侍衛大人,同我夫人說一聲,讓她也過來一趟,雪娘這邊,還需她來照看一些。”

此時是在淩大人的京郊別院之中,雪娘暈了過去,她身為正妻,理應來探望一番,才顯得廣平侯府有規矩。

衛三皺眉道:“二少夫人已經離開別院了,二少夫人離開之時,倒是吩咐屬下了,說讓屬下轉達二公子,讓二公子留在此處好好照顧雪娘,府內的事情無需操心,她會和侯夫人說。”

宋淮沒想到傅禾菀這般隨心所欲,毫無規矩。

怎麼說都是廣平侯府的二少夫人,竟絲毫不顧及廣平侯府的顏麵,在淩大人麵前,做做樣子維係體麵都不肯。

“若是二公子無事,屬下便命人煎藥去了。”

“好,有勞。”

宋淮回到了屋裏,看了眼旁邊的銅盆,將帕子丟進去,擰幹,卻又忘了袖袍太長,擰幹帕子之後,整個袖袍裏灌了水。

他皺眉,胡亂將袖袍上的水擰幹,給雪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隱約聽到她小聲說著夢話。

宋淮湊近,便聽到一些,“饒了我”“不敢了”“不是我,水,推,推,水”之類,聽不明白其中意思。

說什麼水?

是想喝水了嗎?

宋淮環顧四周,隻看到桌上有茶壺,拎起來晃了晃,卻是一滴水都沒有。

他臉色已是難看。

他大哥離家五年,不知生死,侯府便將他當做世子來看待,端茶倒水這些活,他幾時做過?

外頭的奴仆,又都是淩府的。

他隻得出門去,看向院中熬藥的丫鬟,討了一壺水過來。

待衛三端來了藥,已是酉時了。

“今日天色已晚,二公子和姨娘就先宿在此處吧,待會兒我會找兩個丫鬟來服侍,二公子需要什麼,便同丫鬟講。”

宋淮看了眼堪堪醒來,還迷糊著的雪娘,隻得應下來。

若是再顛簸一路,怕是要了她的命。

恐怕淩大人也是有這個擔憂,所以才讓他們留下來。

“那在下,再去拜見一下淩大人,同淩大人說一聲雪娘已經醒了,好讓他安心。”

“此事我告訴淩大人便可, 大人正在與人商議公事,恐怕不便見二公子,稍後,會有婢女將晚膳送來,二公子便在此處用膳吧,切記,用膳之後莫要出去走動,夜裏別院會戒嚴,若是遇到不認識二公子的侍衛,怕傷了二公子。”

衛三說完,便離開了。

宋淮走到了床邊,坐下,“可好些了?”

雪娘仍是臉色蒼白。

“方才來的大夫說,你這還是傷寒未愈,需得好好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