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唯獨對她,從一開始便對她不一樣,處處黏著她,連祖母都覺得驚訝。
那麼小的孩子,滿心滿眼隻信任她一人,傅禾菀才決定教養她。
想到那些過去,恍若隔世,也的確隔世。
這樣躺在她床上的小姑娘,讓一下子將和她有關的點滴都回憶了起來。
罷了,現在還小,趕不走的,她內心深處其實也不想趕她走。
若是婉儀這一世能過的順遂,那便由著她,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吧。
隻是這一世,她並不想擔起婉儀的人生。
這太重了,沒人能擔的起來,上一世不過是她自不量力罷了。
“今夜就讓她和我睡吧。”
傅禾菀上了床,剛掀開被子鑽進去,就看到小姑娘惺忪著睡眼,看到是她,乖乖地鑽到了她懷裏,還抬起小手,拍著她的肩膀,看著像是在哄著她睡覺。
傅禾菀輕歎一聲,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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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雪娘難得睡到日上三竿,聽香兒說,是宋淮吩咐的,今日不需要她去請安,讓她好好歇著,她心裏頭一陣甜蜜。
好在夫君還是心疼她的。
她也是最了解他的,昨日可是使盡了渾身解數,隻是夫君卻還是不如在外宅之時了,不過他開心了便好。
雪娘接過香兒遞來的苦湯汁,皺眉喝了,又撿起蜜餞果子吃了。
這是她重金求來的方子,養身子的,為了能早日有孕,她日日都得喝著。
玉兒那賤蹄子懷的是死胎,她必須趁著這個時候,先懷上宋淮真正的長子才行。
隻要有了宋淮的長子,哪怕她哥哥那頭無法讓她倚仗,她也能有子嗣作為倚仗。
“那個七小姐,這幾日可都在傅禾菀的院子裏頭?”雪娘起身,香兒急忙為她一件件穿上衣裳。
“回主子的話,這幾日,七小姐都在清輝院,瞧著二少夫人是要悉心教導七小姐了。”
雪娘冷嗤,“不過是個暫時得寵的庶女罷了,她也隻是個二嫂,又不是親娘,當真會裝模作樣,不過,她願意裝這個賢良,便也該承受住這個後果才是。”
香兒低頭稱是,不敢揣測雪娘這番話是何意。
“玉兒那個賤蹄子呢?夫君一早可過去了?”
“二公子一早同世子爺出門去了,沒去玉兒的院子。”
雪娘聞言,臉色好看了不少,“走吧,隨我去大夫人的靜寧堂,得盡快除掉那死胎,推到傅禾菀身上。”
“畢竟也不知死胎能在那賤人腹中待多久,若是玉兒這個賤人這兩日便腸穿肚爛了,恐怕要浪費了我一箭雙雕的好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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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廣平侯夫人來了。
進到主屋,瞧見傅禾菀竟在教宋婉儀習字,她眉心不悅地皺了一下。
身為她次子的正室,嫁入侯府這麼久肚子都沒反應,不想著怎麼為侯府開枝散葉,竟這般悉心教導起一個庶女來了?
“母親來了。”傅禾菀行禮。
“母親。”宋婉儀也怯生生地跪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