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月已經完全嚇懵了,她點了點頭。

待宋檀走到窗邊,她才反應過來,他那般神色,又怎會什麼都沒瞧見?

宋檀走到窗邊,驟然發現窗戶是從外邊別住了,他眸底閃過一抹冷意,聽到一些動靜,竟發現國公府的小姐要沉到浴桶裏自溺。

他心頭一跳,急忙拿起屏風上的衣袍展開丟到了浴桶裏,一把將她從浴桶裏拽起來一些。

“我現在離開,今日之事不會有人知道,此事我定會向小姐請罪,你要我做什麼都行,就是千萬別自尋短見。”

宋檀匆匆說完這話,正待離開,外麵的門驟然被踹開。

緊接著就是宋淮的聲音響起,“大哥,你為何會在我與禾菀的房中?”

宋淮聲音發沉,還帶著一絲輕顫,已經是怒到極致。

雪娘在丫鬟的攙扶下也跟著走了進來。

隻透過屏風,能看到浴桶裏影影綽綽女子的的身型。

入夜之後,她一直派綠兒盯著這頭,看到了萋萋和春桃往屋裏抬熱水,便知道傅禾菀要準備沐浴了。

而那香爐,便是眾人離去,隻留宋檀一人之時,她命丫鬟在殿內偷偷點了的。

一塊便能讓人情難自抑,那放上十塊,便是定力再好之人,也無法抵抗。

“姐姐,你可還好?”

宋淮腦袋嗡嗡作響,一想到傅禾菀在沐浴,而宋檀闖入,他現在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他還沒碰過傅禾菀,他還沒見過她的身子。

當真是奸夫淫婦!

他抬步要過去,就被宋檀攔下。

“阿淮,我被人算計了。”

“大哥,那裏麵是我的妻子,你竟攔著我?你這是可以,莫非要奪弟心頭所愛?”

宋淮氣瘋了,“我越是喜愛什麼,你便越是要奪走?”

雪娘本是等著傅禾菀身敗名裂,可聽了宋淮這氣急之下說出來的話,她心口劇痛,難以置信。

心中所愛?

他心中所愛怎會是傅禾菀,他心中所愛,該是她才對!

雪娘攥緊拳頭,指甲刺入掌心,強撐著讓自己清醒幾分。

這些定然是宋淮的氣話,是宋淮為了激宋檀罷了。

過了今日,別說宋淮,就算是廣平侯府,也容不得這勾引世子的娼婦。

“姐姐為何不說話,世子爺,你的衣袍為什麼都打濕了,你們都做了什麼?你們,怎能背著夫君,做出此等事來?”

死死抓著浴桶的程曦月,無聲落淚。

她聽著外頭的質問聲,渾身發顫,若是她不出聲,那禾菀姐姐的名聲就壞了。

若是她出聲,那她國公府的妹妹們都要因她此事而蒙羞,唯有她一死,方可保全名聲。

“我乃是寧……”

宋檀眸光一緊,一把推開宋淮,打斷了裏麵即將自爆身份的話。

宋淮踉蹌著撞到了窗邊的花瓶,花瓶劈裏啪啦碎了一地。

宋淮一摸胳膊,竟被花瓶碎片割傷,他眼底一片猩紅,眸中也有了殺意,“大哥這是以為,傅禾菀已經是你的人了?”

宋檀看到弟弟受傷,也急了幾分,他皺眉向前,“是為兄失了分寸推了你,隻是裏麵之人,隻是其他香客,並非弟媳。”

“大哥!”宋淮怒吼出聲,“你是把我當傻子了嗎,這是我和傅禾菀的廂房,那邊還疊放著傅禾菀的衣裳。”

他又看向屏風,裏麵的人一直不肯出聲,他越發惱怒,“你這個賤人,平日裏那般高潔不可侵,最終還不是個拜高踩低的賤人。”

“宋淮!”宋檀捂著胸口,呼吸有些急促,他那藥勁兒也隻是強行壓著,此時聽到弟弟這番話,氣的險些吐血,“去找祖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