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禾菀皺眉,她說流寇,他笑什麼?

“應當是有兩撥人,不過二少夫人是如何得知的?”

“我扒了兩具流寇的屍體,瞧見其中一人,身上髒汙,像是幾個月不曾洗澡,皮膚上也有暴曬的痕跡,另外一人,卻是幹幹淨淨的。”

“你扒……”淩雋馳笑容僵了一下,臉沉了沉,“流寇危險,日後這種危險的事,二少夫人還是莫要再做了。”

傅禾菀應下來。

流寇危險,關流寇屍體什麼事,莫非還能詐屍不成?

“方才知府送來了些果酒,小酌可助眠,不知二少夫人可感興趣。”淩雋馳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放到了石桌上。

“多謝淩大人。”

她恐怕還真得需要。

傅禾菀拿過瓷瓶,發現瓷瓶竟然是帶著一些熱意的,可卻不至於拿不到手裏的那種熱。

他為什麼還要帶熱過的酒出門,在他屋子裏喝豈不是更好?

傅禾菀不想去往深了想,她正想著說句什麼再起身告退,便聽到淩雋馳先開了口。

“更深露重,當心著涼,早些回去吧。”

“是。”傅禾菀順勢起身,行了一禮,轉身朝著來的方向走去。

回了她住著的屋子,傅禾菀打開了酒瓶子聞了聞,果酒散發著香甜的味道。

她嚐了嚐,溫熱的果酒別有一番風味。

不知不覺便喝了小半瓶,她總算是有了些困意,這才回到床上躺下。

一夜好眠。

翌日,傅禾菀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清醒過來,程曦月已經下床了,瞧見她醒了,才讓外麵的丫鬟進來,伺候了洗漱。

好好歇息過了,昨日劫後餘生那股驚嚇勁兒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廣平侯老夫人派何媽媽過來了,說今日飯菜都各自送到屋裏,不必聚在一起吃了,再多歇息一日,明日一早便回府。”

丫鬟將碗筷都擺好,程曦月眸光掃過她們,“不用在此處伺候了,都下去吧。”

幾個丫鬟皆是有眼力勁兒,魚貫而出,並且為她們帶上了門。

程曦月為傅禾菀布了菜。

“姐姐身邊那個功夫極好的婢女, 可是淩大人的人?昨夜是她救了我,騎馬帶我回來的。”

“隻是她一下了馬,便去跟著淩大人的侍衛走了,還叫那個侍衛三哥。”

傅禾菀沒想到,程曦月屏退了下人,是要問這件事。

“沒錯,萋萋是淩大人的侍衛。”

“原來如此。”程曦月笑了笑,“難怪那般武功高強。”

傅禾菀輕歎一聲,默默用膳。

“姐姐,這瓶酒,昨日沒瞧見,這酒瓶,瞧著倒像是眼熟,像是瓊華宮裏的樣式。”程曦月目光又被桌上的酒瓶吸引。

此處不在城中,隻是在一個普通的別院之中,怎會有宮中的物件兒呢?

“昨夜有些難以入眠,便尋了些果酒喝了。”

程曦月瞧了瞧傅禾菀的模樣,頓時想到了這酒莫不是淩大人給的?

能拿著這種和瓊華宮有關的物件兒的,也隻有淩大人了吧。

程曦月欲言又止。

“姐姐,之前在廣平侯府之中,淩大人曾同我說,他已有心儀之人。”

“昨夜他沒有救雪娘,而是第一個救了你。”

“聽聞昨夜是他先將廣平侯老夫人送出寺外的,結果又折返回去,眾人皆是說,他這般不顧生死,是去救他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