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禾菀進了書房,眸光掃過窗邊,瞬間想到了前幾日來這邊清點侯府物品之時,淩大人就躺在屏風後的躺椅上,現在隻見躺椅,卻沒有見到那幅山水畫的屏風。

“衛三大人,我記著,我記著,那日此處是不是還有個山水畫的屏風。”

她當時還被那屏風上的畫吸引了片刻。

“二少夫人好記性,是有一個屏風,不過前幾日,大人讓拿出去燒了。”衛三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就是二少夫人來的那一日。”

他總覺得大人讓他將屏風燒了這事兒,和二少夫人有關係。

所以才補上了這一句。

傅禾菀收回視線,聽衛三這麼一說,想到了那日她起身之後,撞到了那屏風,後來她沐浴之時,春桃說她後背有一小塊淤青,所以對此事印象深刻。

她走了之後,淩大人就讓人將屏風燒了嗎?

不可能是因為她撞到了屏風,那便燒了那屏風吧,畢竟那屏風不是俗物。

定是她想多了。

“少夫人請在此稍候,我家大人馬上就來。”

衛三將茶點放下,便退出了書房。

傅禾菀此時才覺著這淩大人當真是對她太放心了。

對於內閣首輔來說,書房是存放機密的地方,現如今衛三離開,將她一人留在此處。

不過她自然也不敢窺探首輔的機密。

沒多時,書房門開了,傅禾菀急忙起身行禮。

淩雋馳未束發,身著一件鬆散的青色長袍,裏麵是白色的褻衣,身上還帶著濕意,是剛沐浴完便急著趕過來了,夜裏天氣也冷,他這般若是病了……

他病與不病,與她有何幹係,她想這麼多做什麼。

“少夫人,請坐。”

“淩大人喝些熱茶,暖暖身子吧。”傅禾菀起身為他倒了一杯茶。

反倒是淩雋馳有些受寵若驚,“有事找我相幫?”

畢竟這還是她第一次這般熱絡地給他倒茶。

傅禾菀覺著,淩雋馳還是相當給她留麵子了,說了相幫,而不是“有事求我”。

“一來是感激淩大人的救命之恩,從伽淨寺回來之後,尋不到機會同淩大人道謝。”

“二來,禾菀確實有事相求。”

她覺著她就親手倒杯茶,又是道謝,又是有事相求,著實是有些說不過去。

但是淩雋馳開口了,她就順勢說出來了。

淩雋馳接過茶,喝了一口,“薑茶暖身,少夫人也可喝一些。”

桌上的點心,像是從未吃過的,桌上的杯子,也是幹淨的,裏麵一滴薑茶都沒有。

傅禾菀聽到他沒接著說“有事相求”這個話題,反倒是說到了薑茶身上,她便隻能耐著性子坐到了他對麵。

“多謝淩大人的好意,是禾菀實在不喜薑茶的味道,至於點心,晚上吃了容易積食,隻能辜負淩大人的好意了。”

她現在是更加不敢讓淩雋馳聽到她的心聲,所以自然是什麼都不敢碰。

“哦。”淩雋馳放下茶杯,也沒再喝那杯薑茶。

淩雋馳不再開口,傅禾菀隻得又耐心開口,“淩大人,禾菀有事相求。”

“是你自己的事,還是別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