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夷王還從未被人這樣驅趕過,但一想,這是他兒媳,兩人情比金堅,誰都離不開誰,便也忍了,轉身離開。

隻不過半個時辰,還是要親自過來看一趟,尤其是盯著淩雋馳的臉看幾眼。

似是越看,越覺得是自己兒子的感覺。

一日後。

淩雋馳醒了過來。

聽說淩雋馳醒了,東夷王便放下所有要務,眼巴巴趕了過來。

看著清雋的少年人,東夷王竟然有種近鄉情怯之感。

淩雋馳神色始終淡淡的,眼神都沒有給東夷王一眼,他在專心給傅禾菀掌心上藥。

掌心的傷口是被韁繩磨出來的。

自從看到她這傷,淩雋馳的眉心就沒舒展過。

東夷王看著,欲言又止。

畢竟淩雋馳身上的鞭傷,要比這隻破了皮的傷嚴重千萬倍。

“雀奴,你先出去休息,我同他,有話要談。”

傅禾菀無奈地看了眼自己塗滿藥膏的掌心,點頭,走了出去。

殿外,宮人一個個殷切的伺候。

傅禾菀簡單問了幾句,也算是簡單了解了一番東夷王。

東夷王的子嗣,加上淩雋馳,一共五個。

淩雋馳是最小的那一個,便是說,淩雋馳出生之後,東夷王沒有再寵幸過後宮任何一個妃嬪。

傅禾菀輕輕歎氣,看來這城池,未必需要割讓了。

如她所料,殿內那不太熟的兩父子,談了將近一個時辰之後。

東夷王便放行了。

雖然東夷王還殷切地讓淩雋馳留下養傷。

但淩雋馳執意要走,東夷王也是不會攔的。

送他們二人出東夷國的馬車,自然是最好的,軟墊鋪陳,極盡奢華。

閻光已經讓錦衣衛快馬加鞭趕回皇城。

“並未有任何損失,是不是此事便可揭過了?”

傅禾菀還在憂心京城那邊的態度,尤其是小皇帝的態度。

淩雋馳受了傷,那三座城池也還是一如以往,模糊不清的界定,各自混亂著。

維持現狀,這樣的話,淩雋馳應當不會被罰了吧。

況且,他們還拿回了議和書。

此後大曆和東夷聯手,韃靼是真的幾十年要裝孫子,不敢再妄動了。

這算是立功了。

淩雋馳躺在她腿上,麵色仍是蒼白,“應當不會了,不過,這首輔,我大抵也是不會再做下去了。”

傅禾菀玩笑道:“為何,是要回東夷當皇子嗎?”

“奪嫡不亞於當首輔。”

傅禾菀點頭,“這倒是。”

“隻安心當個閑散的國舅,省的哪日功高蓋主,身首分離。”

淩雋馳拉過傅禾菀的手,唇貼著她掌心新結的痂慢慢吻過。

“還是含飴弄孫適合我。”

傅禾菀:“……”

“哪來的孫?”

“回京成親後,慢慢來。”

傅禾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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