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肖順飛跑過來的身影,東陽西歸冷黑著一張冷硬峻臉,簡直想捏碎肖順的心情都有了,什麼時候出現不好,偏偏在他人生的關鍵時刻闖進來,想當他的伴郎也用不著這麼趕!

子桑傾剛被東陽西歸的結婚報告刺激的小臉抽搐,她從不知道東陽西歸是一個這麼急性子的人,好在肖順突然的出現救了他一命,否則她一定再送他一腳!

“你帶來的最好是大事,否則出大事的一定是你!”東陽西歸一下在泥台上站定,他冷睨著越跑越近的肖順,他知道如果沒什麼大事,肖順不會莽撞的急慌成這樣。

但此時此刻的情況,跟他以往近三十年的日子都不同,他和子桑傾才稍微好轉的氣氛就這麼被人攪黃,不把瞬間堵在胸口的怒火宣泄出來,他就不是東陽西歸!

“東陽!旅長找你,快跟我走!”察覺到東陽西歸瞬間暴怒的脾氣,肖順眼尖的在十五米外就一個急刹車停下,衝站在泥台上的東陽西歸喊道。

“找我為什麼不打我手機?用得著你跑腿!”東陽西歸邊說邊去掏褲兜裏的手機,語氣卻不一點也沒軟下來。

“旅長說你手機關機了!”肖順汗顏,以為他想跑腿咩,早知道前一刻還很好說話的東陽西歸,一轉眼火氣會這麼大,他就讓其他人來叫東陽西歸了。

東陽西歸左手拿著手機,拇指戳了好幾下,屏幕依舊黑黑的沒點反應,他這臉色黑黑的想起,中午一心想著他和子桑傾的事,竟然連手機沒電都忘記充了,這可是他手機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關機。

“我有事先走,我目標很明確,你回去好好想想。”肖順一臉焦急的看著他,東陽西歸也不敢再耽擱,跳下泥台前,他認真的看著子桑傾低聲道。

東陽西歸說完也不等子桑傾回話,他跨下泥台就衝肖順跑去,兩人往肖順來時的方向,飛快的奔跑著。

東陽西歸之所以說結婚報告的事,其一,是因為金古月旅長的確給了他一份結婚報告申請表,其二,他是想讓子桑傾明白,他是認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但東陽西歸目前也隻是說說,子桑傾還沒表態,他們的戶口也還在子桑家的同一個戶頭下,他也還沒跟家人坦白,並且征求到他們的同意,這一切的一切,都得在結婚報告前就辦好,他和子桑傾必須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至於社會上的輿論與其他禁忌什麼的,他和子桑傾並沒有血緣關係,東陽西歸便從沒把這些放在眼裏。

東陽西歸跑得很快,子桑傾不由瞟向他跑遠的背影,今天,東陽西歸給她的震撼很大,他的話一次又一次的刺激著她。

愛情於子桑傾而言,她也是向往的,但子桑傾從沒想過,那個對象會是東陽西歸。

現在鬧了這樣一出出來,在子桑傾心裏,東陽西歸更證實了他冷熱無常的變態性格。

但與此同時,她也不禁去想,他和東陽西歸為什麼會發展到這一地步,這完全偏離了兩人的既定軌道。

士兵們好不容易遊到矮山盡頭,一直催促著吼個沒完的薑三冬,總算了稍停了會兒,讓士兵們上岸休息休息。

畢寺一上岸,左手拿著栓在皮帶的救生圈,另一手拽著步媚媚就往子桑傾的方向跑。

“你跑什麼跑?走不行呐!”剛遊完3000米,喘息著想休息的步媚媚,被拽得被迫往前跑著,看著畢寺那副興奮勁,她實在是無奈。

“走要走到什麼時候?跑比較快!”明明在水中時還半死不活就差沉進海裏的畢寺,此時就跟吃了興奮劑一樣,八卦就在前方,她一定得在第一時間趕到。

“媚媚,畢寺,你們等等我……”晚一步爬上岸的錢淺。在步媚媚和畢寺身後追趕呼喊著。

步媚媚回頭,看到錢淺追上來的身影,她想停下,畢寺卻越跑越快了:“快跑!她會追上來的!”

大部分士兵上岸後,都癱在沙灘休息,唯有女子陸戰營一連一排一班的幾個女兵跑走了,薑三冬看了一眼,倒也沒管,反正不跑出這片訓練場地就行。

“一枝,我們要不要也追上去?”看著同班女兵相繼離去,無力坐在沙灘上的付絮,便看著阿史那一枝詢問道。

“要不我們走過去吧。”阿史那一枝的視線從步媚媚幾人身上收回來,見一旁的付絮有氣無力的樣子,便提議道。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突然打起來的事情,阿史那一枝也看到了,其實她對這件事也挺有興趣的。

北極偶遇子桑傾和東陽西歸的事情,她沒和別人說過,但她一直弄不太清楚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到底是什麼關係。

說情侶又不太像,他們兩人之間的電流,雖然經常火花四濺的,但她看到的,濺得明顯不是愛情,反倒像是不拚個你死我活就不罷休的敵人。

看著步媚媚和畢寺衝過來的身影,子桑傾身子一矮,坐在泥台邊沿,默默的看著她們跑近。

“子桑,你太帥了!簡直酷斃了!”還沒跑近,畢寺就興奮的喊了起來,跑到子桑傾跟前,一口氣跑了一千五百米的她,這才兩手撐在膝蓋,上氣不接下氣的詢問道,“你怎麼……會和教官打起來了?”

子桑傾的視線從畢寺移到步媚媚身上,見她也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她才不鹹不淡的回道:“他欠揍。”

“最後你贏了是不是?我看到你把教官踩在腳下了!了個去!簡直太振奮人心了!”縱然前有薑三冬在威脅不準回頭看,但也關不住畢寺一顆蠢蠢欲動的八卦心情,是不是就借著側身劃臂時扭頭向後瞟一眼,她怎麼可能會錯過子桑傾如此霸氣的一麵。

畢寺聽完子桑傾的回答,倒沒什麼太多感想,一旁的步媚媚則挑了挑美眉,子桑傾一直以來的態度都是東陽西歸很欠揍,但這是她們第一次看到她揍他,肯定是東陽西歸又怎麼惹她了。

子桑傾沒回畢寺的話,踩了又怎樣,還是沒把東陽西歸的火焰踩下去,她現在腦子有點亂,她想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但東陽西歸這態度也很明顯,他不可能和她一樣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子桑,你和學長,是不是上午在水下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步媚媚美眸一轉,就一針見血的直戳關鍵點。

畢寺震驚的看著步媚媚,隨即更為震驚的直視著子桑傾:“難道……你們……這個,又那個了?”

“去你的!你想太多!”子桑傾汗顏,畢寺就不能不搗亂麼,她腦子太活躍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他表白了?”步媚媚將子桑傾激動的神色收進眼底,美眸微眯,再次萬箭穿心的直擊著子桑傾。

子桑傾清淡的瞟步媚媚一眼,她就知道步媚媚的腦子太靈光,一準能分析出來。

“我去!教官真表白了?”畢寺帥眼大睜,眼珠子震驚得都快凸瞪出來了。

東陽西歸的形象太過冷硬,給人的感覺也太過強勢霸氣,畢寺實在想象不出來,像東陽西歸這樣的男人,表白時會是怎樣一翻情景。

依他的性格,他應該是看上了就快準狠的出手,直接掠過表白部分,強勢弄到手的類型吧。

一想到東陽西歸冷著臉說‘我喜歡你’的樣子,畢寺惡寒的抖了一下,難怪他會被子桑傾揍。

“你答應他沒有?”雖然知道東陽西歸十之八九沒拿下子桑傾,但步媚媚還是多問了一句。

“怎麼可能!”子桑傾冰瞳一厲瞬間激動了,那可是她的小叔叔,她可沒那個愛好去玩禁忌戀。

但今日之後,子桑傾也沒辦法再單純的,將東陽西歸當成小叔叔看待了。

“教官條件那麼好,你為什麼不答應他?”畢寺知道子桑傾不太待見東陽西歸,但她一直不太明白,子桑傾為什麼不待見東陽西歸。

畢寺眼裏寫著‘你也太不懂得把握了’的眼神,子桑傾看著她沒說話。

撇開她和東陽西歸的身份,子桑傾當然知道東陽西歸不管是軟件、硬件都是拔尖的。

如果他不是她小叔叔,他如此強勢的追求之下,就算他性格脾氣有些變態,指不定她也就試試了,但就憑他們現在的叔侄關係,就注定了他們不可能在一起,她更不想去冒險。

“難道你懷疑他外麵有人?”畢寺竟然開天眼似得看出了子桑傾的糾結,帥臉一拉,小聲的疑問道。

“不可能!他外麵沒人!”子桑傾想也不想就否定了畢寺的疑問,毫不懷疑的堅定態度,連她自己都有些吃驚。

說到底,子桑傾隻是了解東陽西歸的性格與為人,他以往的事情,其實她並不太了解,但莫名的,她就是直覺東陽西歸不是濫情的人。

“子桑,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糾結什麼,但我覺得你可以和學長試著開始,你一定沒發現,其實你比你想象中要信任他。”雖然懷疑子桑傾和東陽西歸是異父異母的兄妹,但畢竟沒得到她的親自證實,步媚媚便不再猜測,隻當他們是相識多年的朋友。

子桑傾剛意識到這一點,就被步媚媚無情戳破,她不想承認卻也無法否認,隻得幽幽的說了一句:“信任又不能當飯吃。”

阿史那一枝和付絮這才走了過來,且她們身後也跟著跑來了五六個女兵。

畢寺一見陌生女兵來勢洶洶的陣仗,就像來找茬的,她便停下了這個八出興致的敏感話題。

聽到身後奔跑而來的雜亂腳步聲,原本在走著的阿史那一枝和付絮回頭看去,看到她們來者不善的眼神後,阿史那一枝拉著付絮就快步往前跑,轉眼跑到了子桑傾三人所在的泥台前。

子桑傾坐在泥台上,步媚媚幾人隨意站在她麵前,她瞅了眼直奔她們來的女兵,一共六人,想來也是同一個班的。

周葉在短短幾天內,就奠定了她在一連三排三班的位置,三班女兵是事事以她為首,這幾天的訓練,一排一班總是搶在她們班前頭完成,特別是子桑傾落水,東陽西歸救她也就算了,竟然還抱了她,更過分的是,她竟然心安理得的讓東陽西歸幫她脫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