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子桑!”畢寺扶抱著身體癱軟的子桑傾,步媚媚一臉焦急的喚著她,輕拍著她蒼白的臉頰。

附近的錢淺幾個女兵,也都停了下來,圍著子桑傾焦急的手無足措。

“怎麼回事?”東陽西歸一上前,邊沉聲詢問邊拔開圍堵著的女兵,一看到子桑傾癱倒在畢寺懷裏,他冷眸深深一沉,伸手就去抱子桑傾。

“我也不太清楚怎麼……”畢寺還沒說完,就見東陽西歸身子一彎,她抱托著子桑傾的手臂一輕,轉眼間懷抱子桑傾的人已經移了主。

東陽西歸也不再多問什麼,抱著子桑傾就往醫務室的方向跑,步媚媚見狀,連忙追上去,奈何東陽西歸腳太長速度太快,她追不上隻能冒雨大喊道:“教官,子桑生理期!”

“啊?生理期!”畢寺也追跑了幾步,聽到步媚媚的大喊,她驚愣住了。

難怪了,她就說子桑傾體力一向比她們好,怎麼這會兒她們還沒倒下,她就暈了。

薑三冬看到女兵這本的情況也跑了過來,東陽西歸走後,他看著還傻站在原地的女兵,手一指前方緩慢奔跑著隊伍吼道:“快跟上去!”

“報告!”薑三冬一吼,畢寺轉身看著七八米外的他,就喊了聲報告,雷聲已經停了下來,依舊澎湃的大雨中,步媚媚也轉過身來看著他們。

“說!”薑三冬看向畢寺,他聽到了步媚媚的那句生理期,這個詞語聽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子桑傾情況特殊,她需要換身幹淨衣服!”畢寺軍姿筆挺義正言辭,說得一本正經。

“……你們兩個去吧!”對於女兵,特殊情況的確需要照顧,薑三冬知道她們同一個新兵連下來的幾個女兵關係好,便也就揮揮手讓她們去了。

“是!謝謝薑副教!”畢寺轉身前,不忘感謝一句薑三冬,她還以為按照他以往的暴怒脾性,不會這麼輕易就放她們去。

“嘿!還懂得說謝謝了。”薑三冬看著瞬間跑走的畢寺,訝異的自言自語了一句。

步媚媚和畢寺直接奔往宿舍,濕漉漉的兩人一推開宿舍門,便在子桑傾的櫃子裏找她的幹淨作訓服。

“哎呀,好多水,先擦擦。”畢寺還滴著水滴想去拿子桑傾的衣服,看到後立馬縮了回來,從隔壁自己櫃子裏拿了條毛巾出來,擦幹手後便遞給步媚媚。

步媚媚接過毛巾,擦完手又飛快的擦了把臉,畢寺已經從櫃子裏拿出了子桑傾的軍服。

“麵包呢?子桑的麵包放在哪裏?”畢寺在子桑傾的櫃子裏翻找著,生理期來了,沒有麵包怎麼能行。

“看看角落那個盒子是不是。”步媚媚胡亂的幫畢寺擦了把臉,把毛巾掛回畢寺的櫃子時,指著子桑傾櫃子的左側角落道。

“還真是,鎖得這麼寶貝。”畢寺打開深藍色的密封儲物盒,還真是裝了滿滿一大盒的衛生棉,她從中抽出一片後,便重新蓋好放了回去。

“內褲你拿了沒有?”子桑傾整齊疊好的作訓服,被畢寺放在了付絮床上,步媚媚從自己櫃裏拿出一個白色的大密封袋,把床上那套作訓服裝進去時,隨口詢問道。

“沒有。”畢寺剛要關櫃門的手一頓,把衛生棉扔給步媚媚的同時,帥眼又瞟進了子桑傾的櫃子裏。

深藍色的密封盒旁邊,整齊疊放著內衣內褲,畢寺隨手拿起最上麵的黑色內褲,關櫃門時手中的內褲散了開來,她看著手中捏著的內褲,頓時驚奇了:“我去!原來子桑穿四角褲!”

以前在新兵連的時候,她們班晾衣服的陽台,每個月都會掛上好幾天的四角內褲,她一直不知道是誰的,現在才知道是子桑傾的。

“這是防水內褲!當兵前你沒備幾條?”對於畢寺的大驚小怪,步媚媚美眸一瞪,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四角褲塞進袋子裏。

要是分配到陸軍還好點,不用老在海裏泡,步媚媚覺得好在她有先見之明,知道十之八九會分配到海軍,準備了一打的防水內褲,對於女兵來說,生理期時如果下海,防水內褲是絕對不能少的必備物品。

“我哪知道會分到海軍來!而且,雖然說軍營裏沒性別,但女兵經期期間,訓練上是可以照顧一下的吧?”畢寺看著步媚媚麻利的動作,畢寺又打開子桑傾的小櫃子。

看著小小的櫃子整齊簡潔不說,還要什麼有什麼,生活用品一律不缺,畢寺默默的感慨著,第一次發現,原來她是這麼的粗心大意,不拘小節。

“當然可以稍微照顧一下!像子桑,暈倒了就能到醫務室躺會兒,你以為教官還能那麼好,讓你在床上躺著休息上幾天?”有些部隊的確是沒那麼嚴格,但步媚媚知道,在南滄艦隊,她們這群女兵是絕對沒這個待遇的。

“哎,我知道你肯定想說,如果打仗的話,敵人不可能因為你生理期,就讓你休息上幾天再朝你開槍是麼。”畢寺有些垂頭喪氣的看著步媚媚身後的床,其實她現在好像躺上去。

“知道就好,快走了!”步媚媚確認一遍該拿的都拿了後,又從子桑傾的櫃子裏拿出一條大毛巾,裹成一團拿大密封袋擋著,催促畢寺一句就跑出了宿舍。

柯義大學畢業還不到一年,分配到南滄艦隊的醫務室有大半年了,一看到渾身濕漉漉又冷黑著臉,氣場尤為冷冽的東陽西歸,抱著兩腿白花花的女兵衝進醫務室時,他嚇得忙放下遞到唇邊的水杯。

“快把病人放到診床上!”柯義自然是一眼就看到,子桑傾的臉色蒼白異常,飛快指著醫務室角落的診床道。

東陽西歸幾個大跨步走到診床前,把子桑傾輕輕的放了上去,看到子桑傾虛弱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東陽西歸後退幾步讓開位置,冷眸深諳不已。

他才離開幾天,子桑傾就把自己整成了這副憔悴模樣。

“咳……她戰友說,她生理期。”柯義右手拿著小電筒,左手翻著子桑傾的眼皮,察看她的瞳孔情況,東陽西歸見他這樣,清咳一聲後幽幽道。

柯義半彎著腰,聽到東陽西歸的話,頭一扭,仰看著一本正經卻冷眸亂瞟的東陽西歸。

“嗯,我知道。”柯義淡定轉回頭,淡定的說道。

柯義又拿聽筒聽了聽子桑傾的心跳,隨後右手探向子桑傾的小腹,東陽西歸看著他的手冷眉一皺,直覺的想製止他,最終卻什麼也沒說的忍了下來。

柯義停放在子桑傾小腹的手往下摁了摁,子桑傾繞是在昏迷中,也疼得眉頭緊皺,並且幾不可聞的輕‘嗯’了一聲。

“問題不大,女生生理期身體本來就虛弱,多休息一下就行,但她現在小腹痙攣絞痛,我得給她打針止痛針。”柯義直起身,看著子桑傾蒼白的臉色,語氣依舊非常的淡定。

柯義看著子桑傾裸露出來的兩手兩腿,以及她像是剛從海裏撈出來般,濕答答的海藍色作訓服,眼裏就有些指責神情。

這幫兵痞子也太沒人性了,好好一個女孩子被虐待成這樣!

柯義去配藥準備打針,子桑傾身下的診床已經被她濕答答的衣服弄濕了。

東陽西歸看著了無生氣靜躺在床上的子桑傾,冷眸暗沉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他,默默上前,大手停在子桑傾的大腿根,想把她卷起的褲腿弄下來。

手才碰上卷起的褲腿,當東陽西歸看到子桑傾大腿內側,磨破皮後露出來的粉紅嫩肉時,他冷眸再次一暗,傷口被雨水浸泡得微微泛白,傷口在褲腿的摩擦,甚至已經開始發炎了。

柯義配好藥,拿著針筒的他看到東陽西歸的舉動,真真是被震驚了一下。

東陽西歸的名字他聽過不少,在南滄艦隊大半年,他雖從沒跟東陽西歸打過交道,但從戰士們的嘴裏,他也多少了解東陽西歸一點。

東陽西歸對手下的兵一向嚴厲,訓練上更是從不講情麵,傳言中的他就是一個鐵麵無私又嚴厲冰冷的副營長,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士兵,竟然體貼到會親手幫士兵解褲腿?

柯義還在用驚異的眼神打量著東陽西歸的背影,這時候醫務室大門又闖了兩個人進來,他側頭一看,當即被衝進來的白花花的四條大腿給閃花了雙眼。

“啊……要打針呀!”畢寺一衝進來,率先看到的就是麵前側身對她,並且舉著針筒的柯義,看到他手裏又尖又細的針頭,她瞬間起了一後背的寒毛。

“學長,我拿了幹淨軍服過來,要不要先替子桑換上?”步媚媚僅看了柯義一眼,禮貌的點點頭後,便朝角落裏的東陽西歸走去。

東陽西歸回頭,看著步媚媚手裏的密封袋和大毛巾,還沒開口,柯義就搶先道:“等我打了針,你們再幫她換衣服!”

“我來。”一聽到柯義舉著針筒走上前來,東陽西歸眉頭一皺,攤出左手,示意柯義把針給他。

“……你會打針?”柯義看著東陽西歸攤開到麵前的掌心,猶豫的看著他道。

“會。”東陽西歸冷睨著柯義,一插一推,不管會不不會打,幾個月前,他也幫子桑傾打過退燒針了。

“上校,我是軍醫,還是我來打比較點。”柯義哪裏知道,東陽西歸是不想他看到子桑傾的小屁股,才不讓他打針的,身為醫生,他不放心讓一個沒學過醫的人,幫病人打針。

東陽西歸的手依舊伸著,他冷冷的睨著柯義,不說話也不收手。

步媚媚看著東陽西歸這堅定不移的左手,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看著他這冰冷的眼神,和散發的強勢氣場,打死她,她也不信他和子桑傾沒什麼。

“嗬嗬……你打就你打。”被東陽西歸這樣一雙冰冷強霸的淩厲眼神盯著,柯義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幹笑一聲,默默的把針筒放到東陽西歸的掌心。

東陽西歸拿了針筒不再看他後,柯義偷偷的抹了把額頭虛無的冷汗,兵痞子果然有兵痞子的氣場,差點沒把他這個小老百姓嚇出尿來。

“病房裏有人麼?”手裏拿著針筒,東陽西歸看眼病床上安靜睡著的子桑傾,指著與醫務室相通的,大開的病房門,詢問著柯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