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牧陽和胡鬆中間的嚴天文,他擔心一長串的足跡太顯眼,也彎著腰邊退雙手邊在雪地上快速的橫掃著足跡。
嚴天文早聽到了汽車行駛近的聲響,耳麥傳來子桑傾略焦急的低音後,便身體往前一撲,將麵前來不及掃平的幾個足印牢牢的壓在了身下。
牧陽和胡鬆也立即趴了下來,颼颼寒風中,並無半點雪花飄落的雪地裏,他們和雪地混為一色的作戰服倒也不太顯眼。
嚴天文和胡鬆設路障時,並沒有把背包也背過去,一眼看去,唯有還背著背包的牧陽,有點像是在雪地上凸起的一塊石頭,如果不仔細,倒也不容易發現。
僅剩二十米了,借著大樹的遮掩,趴在樹後的子桑傾隻露出一管黑洞洞的槍口,微微探出頭瞄著從右往左行駛進的車輛,瞄準鏡裏的紅十字架瞄準駕駛座上的司機,槍口跟隨著行駛的車輛而緩緩移動。
可容一輛大貨車輕鬆前進的大路上,這輛外形霸氣的梟龍越野車在雪地上狂奔著,它目標明確,呼嘯而過的車聲都透著股霸氣。
路障設了一半,梟龍越野車快速駛過,當它行駛到路障車輪輾壓而過時,子桑傾看到車身右側顛簸了一下。
梟龍越野車可以根據路況邊行駛邊自行充放氣,它的越野性能已超越許多大品牌越野車輛,這點顛簸對車上坐著的人而言,顛得應該不算太明顯,但子桑傾還是看到呼嘯而過的越野車車速慢了下來。
緩下車速的越野車突然放下了車窗,隔著十幾米外的距離,司機探出了頭向後看。
子桑傾握在槍把上的右手緊了緊,食指堅定不移的搭在扳機上,牧陽麵向大路,平趴在地上的他緊張的看著那輛越野車,唯恐他會起疑走下車來。
車速那麼快,一眼晃過銀白的雪地,很難發現雪地上的細微異常,但走下來就不同了,有時間慢慢張望,走近後就更容易發現平地突起的幾個小雪包。
站在樹後的東陽西歸也堅定不移的指著探出頭來的司機,一旦有暴露的危險,絕不能手下留情。
出人意料又情理之中的是,司機探出頭向後張望了一眼後,縮回腦袋就又飛快開車走了。
突如其來的梟龍越野車一走,寂靜無聲的雪原中,牧陽率先抬起了頭,見四周並沒有什麼其他危險後,便衝麵對麵趴著的嚴天文道:“你們快回去設路障。”
嚴天文和胡鬆朝四周張望了眼,隨即快起起身,又掉頭跑上了大路。
牧陽擔心還會有其他車輛突然路過,趁著嚴天文和胡鬆忙碌的設路障之際,他飛快跑到大路邊,將他們三人的腳印從路邊一路清除回子桑傾所在的地方。
之後的等待中,嚴天文和胡鬆設完路障回來,他們一直等到了兩點半,也不見其他車輛駛來。
東陽西歸說是三點左右,他們等到兩點四十五分,又遠處又有汽車從左往右行駛過來的聲響,
“卡車!各方主意,是卡車!”東陽西歸舉著望遠鏡在偵察,一看到右側五百米開外的白色大卡車後,他忙沉冷著嗓音提醒道。
此地雪原還算平坦,一眼看去可以看出去老遠,白茫茫的雪地中,一輛白色大卡車有條不紊的穿梭在林中。
“隊長,這輛卡車裏裝得,會是那群參加狂歡的女性麼?”卡車的大車廂是全密封的,裏麵什麼情況看不到,車頭也隻看到一個中年司機,牧陽覺得有些可疑,運輸那麼多人的話,怎麼可能就一個司機,應該還會有幾個保鏢之類的才對。
而且,能被選去暗戰參加狂歡的女性,應該都是有點長相與身材的性感女郎才對,用個大卡車運送進去,未免有點太寒酸了。
“攔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嚴天文暗想,他們設的路障隻針對大卡車,小型一點的車還有可能顛簸一下也就開過去了,但大卡車兩邊車輪狠狠一堵,想要開過去還得下車把障礙搬開才行。
“清源,準備好麻醉槍,攔下後不能讓司機下車。”卡車已順著雪路行近三百米,眾人沉著心思,東陽西歸一聲令下,距離大路百米遠的他們,不管或趴或蹲的,紛紛槍口對準緩慢駛來大卡車。
宋叔邊哼著小曲邊開車,一路上不緊不慢倒也悠閑的很,開著開著,大卡車突然就頓了一下,他的身體也順著慣性往前傾。
“怎麼回事?”宋叔眉頭一皺,開著大卡車往後退了退,車輪微轉了一個方向後,加大碼力又往前開,可大卡車又猛地頓住開不前了,就像被牢牢釘在原地。
“操!好好的路怎麼就堵死了!”宋叔也沒怎麼多想,咒罵了一句熄了火,就打開車門想下車,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左清源手持麻醉槍,槍口緊鎖著車內隔著玻璃窗的宋叔,見他打開車門身一轉麵向他們時,他食指一動猛然扣下了扳機。
通過瞄準鏡裏的小小世界,子桑傾同樣緊盯著宋叔,隻見他打開車門剛轉身,腳才伸出車外還沒來得及跳下來,突然頭一歪斜靠在了座椅上。
“隻有五分鍾時間!牧陽、左清源留下,其他人跟我走!”見目標倒下後,東陽西歸槍一收,背著背包的他率先跑向了大路,子桑傾也跟著手槍連忙爬起,抓著槍就去追東陽西歸。
嚴天文和胡鬆跑上大路後,便去搬開設的路障,子桑傾則被東陽西歸帶到了大卡車的另一麵,留在原地的牧陽和左清源看不到他們在幹什麼。
“傾兒,脫衣服!”東陽西歸邊卸下背包邊跟麵前的子桑傾說著。
子桑傾解下了背包,AWSM狙擊槍放在了背包上,她並沒有跟著脫下作戰服,而是看著東陽西歸從背包拿出了一個黑色袋子。
東陽西歸從袋子裏拿出一件黑色緊身的裹胸齊臀晚禮服,看著手中的衣服,他低斂的冷眸幽暗冷沉,咬咬牙就將這件性。感小禮物遞到子桑傾麵前:“把它換上!”
“……我去!這麼露!”子桑傾接過來攤開看了看,對著這件上隻到胸,下直到臀的小布料不是很滿意,隻是混進去而已,又不是真的去色誘,他娘的這衣服誰準備的!
“你以為我想讓你穿這樣?要不你進去後看有沒有別的衣服可以換。”東陽西歸冷著臉,要不是情況緊急,來不及更換其他衣服,他怎麼可能把這麼暴露性。感的衣服,帶來給子桑傾穿。
事已至此,子桑傾也知道再說什麼都沒用,她把小禮物重新遞給東陽西歸,隨後就去摘作戰頭盔。
嚴天文和胡鬆在車頭撤開路障,因為知道子桑傾在車右側換衣服,他們撤完堵在左輪的路障後,便也識趣的在車頭把風,不敢貿然闖到右側,以免看到什麼有色畫麵。
“你能不能轉過身去?”頭盔放在槍上,子桑傾的手在解著上身的迷彩戰服,冰瞳直直的凝著站在一旁,看著她眼也不眨的東陽西歸。
“又不是沒看過!隻有四分鍾時間,你快點!”東陽西歸並沒有轉過身去,更沒有移開視線,反而理直氣壯的回著子桑傾。
“變態!”子桑傾迷彩服裏隻穿了一件短袖作訓服,保暖的外衣一脫,寒風一吹,冷得她當下就寒毛根根豎起,罵了東陽西歸一句後便也沒空理他了,忙去脫迷彩褲。
“好冷!冰天雪地的在這裏換衣服,誰想出來的任務!”一邊抖索著一邊跟東陽西歸控訴,迷彩褲一脫她的腿可就白花花的露出來了,就像東陽西歸說的,該看的他都看過了,她現在矯情也沒有,褲子一扔,短袖也瞬間被她扒了下來。
子桑傾短袖剛脫手,頭頂就罩了件衣服下來,子桑傾冰瞳一抬,東陽西歸正沉著黑眸幫她穿禮服。
零下二十度的氣溫,就算不刮風也冷得很,雪原裏的寒風都能穿透衣服直吹進皮膚裏,更何況是赤身裸。體的任寒氣襲人。
子桑傾實在是太冷了,也顧及不了太多,抬手就去套那件小小的裹胸禮服。
禮服穿上身後,子桑傾就將它往下拉,好歹也能遮住小屁屁不是,但她正低頭拉著拉著,胸前一冷就見東陽西歸的手襲了上來:“你幹什麼!”
子桑傾氣得一把拍打開他的手,東陽西歸還真是死性不改,她都快凍扁了,他還有心情偷襲她。
“肩帶太顯眼了,你得摘掉!”東陽西歸一把扯下自己的麵巾,一張臉冷沉沉的盯著子桑傾。
雖然都是黑色的,雖然袋子裏還有披肩,但露著肩帶去參加狂歡,這一看就不是真正去狂放的,再小的細節也不能忽略。
想到他竟然要親手把子桑傾送進狼窟,東陽西歸這心裏恨得牙癢癢,要不是迫不得已,他就是腦子被門夾了也不會這麼幹。
“我自己會摘!”子桑傾非常不滿的凜了東陽西歸一眼,看也就算了,還想動手,真當她那麼好推倒。
禮服往下扯了又扯,一不小心就扯過頭,上麵就露得更多了,子桑傾忙又往上扯,扯完就去摘胸前的肩帶。
“你別動!我會摘!”子桑傾摘著前麵的肩帶,後背又有動靜了,她能感覺到東陽西歸帶著手套的手。
“後麵你看不到!時間快來不及了!”東陽西歸沉著臉,因為子桑傾冷到起寒毛的後背,因為她即將要去的暗戰,自從執行任務開始,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是有史以來最糟糕的一次。
“東陽西歸!你很煩!”子桑傾自然知道時間緊迫,反正都這樣了,她也不再抗拒,肩帶剛解開,後背就一暖,伴隨著東陽西歸從摟過來的雙手,她就披上了一件雪白色的毛絨披肩。
子桑傾裹著披肩緊了又緊,還是能稍微暖和那麼一丁點的,低頭看著腳下的作戰軍靴,她總不能穿著軍靴去吧。
“我……你又幹什麼!”子桑傾剛想說是不是還有鞋子給她換上,就感覺本就短的不能再短的禮服,還被人從後麵掀了起來,她氣得一個轉身衝東陽西歸怒道。
因為擔心車廂裏有人,子桑傾不敢喊得太大聲,東陽西歸卻舉了舉手中的暖寶寶,甚是淡定的將她又轉過來,嗓音略微暗沉道:“貼上暖寶寶暖和點。”
“……”子桑傾對著白色車廂在幹瞪眼,東陽西歸是想逼她造反麼,看在暖寶寶的份上,她就先不跟他計較,回頭再找他算賬。
禮服被拉起後,在子桑傾黑著臉卻不反抗的逆來順受中,東陽西歸貼完後腰,又貼前腹,貼貼完前腹又後背,貼了又貼就擔心子桑傾受寒著涼了。
“把鞋子換上。”將子桑傾的小禮服拉下後,東陽西歸從地上袋子裏拿出一雙足有十五寸高的黑色高跟鞋,提著它就遞給子桑傾,嗓音明顯比先前要暗啞不少。
子桑傾瞅了東陽西歸一眼,確定他不會再把她前後轉來轉去後,這才接過高跟鞋,去脫戰靴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