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突然身體前傾往下倒的子桑傾,東陽西歸雖然冷眸一緊,但還不至於太擔心,他相信子桑傾自有分寸。
在薑三冬虎眼大睜,就差飛到樓頂將子桑傾一把拽回安全位置時,子桑傾卻出乎他意料的,以身體和牆壁垂直九十度的直角,雙腳踩在牆壁快速往下走。
沒錯!
就是走!
子桑傾右手微鬆的高舉著速降繩,冰瞳沉靜淡漠的她,緊盯著樓下的安全氣墊,以驚人的速度與驚人的速降姿勢往下走著。
薑三冬下的時候,他雙手會控製著速降繩的下降速度,雙腳每蹬一次牆壁下降了幾米後,他會緊抓著速降繩讓自己停在半空中,直到雙腳再次蹬向牆壁時,他才會微鬆速降繩往下降。
薑三冬的速降雖然很快,但他下降時雙腳踢蹬牆壁有一定的頻率,手中時鬆時緊的速降繩也有一定的節奏。
但子桑傾和薑三冬的速降方法明顯不同,她以均速直接是‘咻’一下就走了下來。
以麵向地麵的方式,利用身體與牆壁的垂直角度,雙腳緊貼牆麵直接從樓頂走下來,這種速降方法需要更多的專業技巧和膽識,沒一定水平和膽魄的士兵還真不敢降。
子桑傾英姿颯爽以跳樓的速度走下來時,由於安全氣墊太軟了,巨大慣性的衝勁下,當她左腳率先踩上安全氣墊後,結果腳下軟的直接往下沉。
飛快的速降下,子桑傾右腳也緊跟著往前一跨,踩上安全氣墊,腳下無法控製的柔軟,導致子桑傾一時掌握不了平衡,身體就控製不住的往前撲去。
子桑傾從樓頂降下來,短短幾秒種的時間,周葉驚得眼睛睜大又睜大,她承認子桑傾的速降姿勢很帥很帥,如果下來後再撲個四腳朝天,那就更帥了!
在周葉期待的目光中,子桑傾由於氣墊太安全的柔軟,身體的確往前撲去,但她前撲的身體還沒傾斜到與地麵呈四十五度角,死死拽緊速降繩的她,前撲的身體突然就停止了傾倒。
從樓頂垂下來的速降繩,被子桑傾拽拉得直直的,咋一看之下,就好像她被吊在繩下一樣。
子桑傾高高舉起的右臂與身體呈一條直線,停下前撲後,她依舊用力拉拽著速降繩,雙腳交替往前跨了幾步,待身體站立起來後,她才放下速降繩往旁邊走去。
左腳一跨,氣墊好軟,右腳再一跨,震得氣墊墊麵一陣搖晃,子桑傾雙臂微張平衡著微微搖晃的身體。
身體稍微平衡後,子桑傾抬起左腳再往前一跨,微低著頭看著腳下柔軟氣墊的她,隻覺得眼前一陣亂晃,晃來晃去全是黃黃的氣墊顏色。
子桑傾雙腿微彎,雙臂大大展開盡量保持平衡,身體前後左右大幅度搖擺的情況下,難以控製平衡的她放棄抵抗般,‘咚’一聲華麗麗的側倒在氣墊上。
整個身體瞬間與氣墊親密接觸時,子桑傾感受著她摔倒後,還在微微震動著的安全氣墊,有些無奈的想著,從七樓下來,她沒敗在速降上,卻敗在了安全氣墊上,失策,太失策了!
經過實戰得來的慘痛經驗,子桑傾明白這氣墊要走出去估計有些困難,還躺在氣墊中間的她,幹脆不起來,直接以翻滾的方式,一路滾了出來。
阿史那一枝還沒怎麼從子桑傾帥氣的速降中回過神來,看到她慫慫得滾出安全氣墊,一臉淡定的爬了下來,再淡定的向她們走來時,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嘴角抽了抽。
畢寺在呆了幾眼後,見子桑傾一臉淡定的看著她們,想到她默默滾出安全氣墊的慫樣,她就忍不住想笑,有東陽西歸和薑三冬在,她又不敢笑出聲來,憋得她嘴角抽搐不已,胸脯也被憋得輕微起伏著。
周葉看著子桑傾,不知道她是該哭還是該笑,反正都要滾出來,速降下來的時候直接摔倒再滾,不是更好看麼。
“子桑傾!你以前練過速降?”薑三冬臉色不太好的看著站在畢寺身旁的子桑傾,虧他剛才還那麼認真的教子桑傾速降,還親自示範給她看,敢情這一切都白幹了,子桑傾這速降一看就知道,絕不是新手。
“報告!練過幾次。”薑三冬幾乎是看著子桑傾吼出來的,子桑傾冰瞳一轉,看著他不太友善的臉色,嗓音略清冷的回道。
“幾次?練幾次就能走下來了!”薑三冬虎眼又是一瞪,子桑傾這回答,有些刺激到他強壯的心髒。
想當初,他速降可是整整練了兩天,才能達到子桑傾這輕鬆走下來的水平。
“……”子桑傾看著驚訝的薑三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
以前她練速降的時候,地上可沒有安全氣墊,不想死自然就狠命練了,人的潛能都是被逼出來的。
“該你們三個上去練了!”東陽西歸看了眼斂下眸,拒絕回答薑三冬這個問題的子桑傾,冷眸一轉看向阿史那一枝、畢寺、周葉,適時的轉移了話題。
阿史那一枝三人齊刷刷眼眸一轉,全盯著東陽西歸,這就讓她們上了麼,會不會太突然了點。
“你們跟我來!”在東陽西歸毫不憐香惜玉的冷眸中,薑三冬看著她們三人,趕鴨子上架的命令了一句。
薑三冬命令完轉身就走,他算是看明白了,東陽西歸一定給子桑傾開過小灶!
不然一個新兵蛋子,怎麼可能各項軍事技能都這麼突出。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一臉淡定的子桑傾,她們一點也不淡定的,默默地跟著薑三冬上樓頂去。
其他人一走,就剩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了,東陽西歸站在子桑傾左前方五米位置,子桑傾瞟過眼去時,東陽西歸也正好看向了她。
“你躲什麼躲?”兩人一對視上,子桑傾立馬就撇開了視線,東陽西歸不由得冷眸一沉,他有那麼難看麼。
“我躲我的,你管得著麼!”子桑傾瞬也不瞬的目視前方,她一點也不想和東陽西歸單獨相處,總覺得容易出事。
“你盡管放心,我想好了。”東陽西歸看著硬脖子硬氣的子桑傾,他也沒動怒,反而幾不可見的笑了笑。
“想好什麼了?”子桑傾冰瞳一轉又瞟了過去,看著東陽西歸肆意灑脫的神情,冰瞳染上一絲不解。
“以前的事你就當沒發生過,我還是你小叔叔。”見子桑傾終於又看向自己後,東陽西歸冷眉微挑,豪邁道。
“……”伴隨著海風吹拂進耳中的沉冷嗓音,子桑傾怔了一怔,以為她聽錯了,“東陽西歸!你什麼意思?耍我呢!”
對於東陽西歸莫名其妙就爆發出來的對她的感情和執著,雖然子桑傾一直想當沒發生過,但東陽西歸真說出口後,還是以挺認真的語氣說出口時,她這心裏瞬間就升起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