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傾的眼睛才轉到食堂門口,就被薛殤指著鼻子吼,吼得她愣愣的看著牛高馬大的薛殤。

食堂門口零散站著五個監督士兵的軍官,全是子桑傾不認識的,準確的說,是子桑傾看過他們的資料,但沒見過他們真人的五個教官。

這五個教官裏,還有一個教官是女軍官,中尉軍銜,不到四十歲的樣子。

“報告!士兵子桑傾!編號001!”偏頭打量著食堂門口情況的子桑傾,在薛殤的怒指中,右腳尖和左腳跟輕輕一抬的同時快速一轉,瞬間右轉的她,抬起右臂就衝薛殤敬禮。

“向著法西斯蒂開火!讓一切不民主的製度死亡!向著太陽向著自由……”

雖然薛殤突然將矛頭轉向了子桑傾,但士兵們沒有得到命令,前排士兵偷偷將眼神瞟向子桑傾的同時,依舊扯開嗓子憤怒的歌唱著。

薛殤一聽到子桑傾這個名字,好像愣了一下,過一秒後,他好像才想起,子桑傾就是那個缺席訓練的女兵。

耳邊歌聲嘹亮,子桑傾看到薛殤放下了怒指著她的手指,但撲麵而過的微涼海風中,她更看到薛殤眼神銳利,一步一步朝她走來的高大身影。

“向著新中國!發出萬丈光芒!”

士兵們的一首軍歌又唱完了,薛殤這時候也走到了子桑傾麵前,沒有了繼續唱軍歌的命令,士兵們嚴陣以待的列著隊時,紛紛將視線凝聚到站在子桑傾麵前的薛殤身上。

熱辣的太陽照在頭頂,太陽光線再熱辣,照在子桑傾身上時,子桑傾覺得還沒有薛殤盯著她的視線來得炙烤,薛殤的眼神銳利得好像要把她看出一個窟窿來似得。

偌大的食堂門口,幾百號人齊刷刷站在一起,因為薛殤的沉默無言與銳利審視,氣氛死寂得能把人烤熟。

子桑傾的右臂依舊畢恭畢敬的端舉著敬著軍禮,薛殤是長官,他沒回禮,子桑傾不好私自放下手。

死寂的氛圍中,就連食堂門口的其他四個軍官,也都側目看著子桑傾和薛殤,他們別說下其他的命令了,連開口說一句話的人都沒有。

薛殤就站在畢寺麵前不到五米的位置,看著他雙目銳利,一瞬不瞬的拿眼神廝殺著子桑傾,畢寺就禁不住在心裏嚎叫著:完了完了!薛殤指不定要給子桑傾什麼苦頭吃了。

整整十幾秒的時間裏,薛殤隔著兩米的距離,就那麼眼神銳利的盯著子桑傾打量。

軍姿筆挺的子桑傾昂首挺胸,冰瞳清冷的回視著薛殤的審視,不卑不亢不閃不躲,鐵骨錚錚的傲然挺立著,任其審視的同時,子桑傾也默默地打量著薛殤。

很少有人能頂住他這麼長時間的審視,看著麵前身形清瘦卻氣場強霸,就算直麵著他,氣勢也絲毫不弱的子桑傾,薛殤不由得又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幾遍。

又過了好半響,久到隊列裏的士兵心裏都替子桑傾打起鼓時,薛殤這才抬起右手,回給子桑傾一個標準的軍禮。

“子、桑、傾!編號001的士兵!你知不知道你至少缺了半個月的訓練?”薛殤回禮給子桑傾後,炯炯有神的雙目銳利的盯著子桑傾,語氣非常的不善。

子桑傾緩緩放下敬了好幾十秒軍禮的右臂,麵對薛殤來者不善的質問,她腦子極速轉動著。

出任務回來就緊跟著回家,她當然知道她缺了好多天的訓練。

“報告!我請假了!”這一刻,直視著薛殤的咄咄逼人的銳利眼神,子桑傾第一次覺得,她非常需要東陽西歸來給她解圍!

到非洲執行任務,是東陽西歸帶她,或者說命令她去的,身為士兵,必須無條件的執行上級的命令,她絕對是服從命令的行為,這不存在任何的問題。

至於回家這事,子桑傾默然,老爺子病危,東陽西歸既然同意帶她回去,那他去跟金古月旅長請假回家的時候,應該也幫她一起請了。

既然是請了假再離開部隊回家的,這應該也不成問題。

“哦,請假。”麵對子桑傾理直氣壯、不知悔改的模樣,薛殤咋一聽倒也沒生氣,輕點著頭重複了一句後,他看了眼怔怔看著他們的士兵,突然又盯著子桑傾怒道,“請假條在哪兒?我怎麼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