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西歸一喊,牧陽、左清源、薑三冬丟下等待他們訓練的女兵,紛紛跑了回來。
“怎麼回事?”看著東陽西歸嚴謹的神色,牧陽就知道有事了。
“有條船翻了,需要救援。”東陽西歸解釋了一翻後,指著薑三冬道,“冬子,女兵你先帶著,牧陽,清源,你們倆跟我來。”
東陽西歸分配完任務後,也不和女兵多說什麼,和牧陽、左清源轉身便走。
“你們跟我來……”訓練重擔又全部落到他肩上的薑三冬,看著留在原地的一排幾個班女兵,命令還沒下完,東陽西歸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子桑傾!出列!”東陽西歸快走了五六步後,突然就回轉過身來,女兵隊列中,冷眸一眼直對上子桑傾。
“是!”子桑傾清冷的回應一聲,便小跑著向東陽西歸跑去。
薑三冬看著獨獨被叫走的子桑傾,暗想,東陽西歸這是又要給子桑傾走後門,讓她跟著去了吧。
“你們接著訓練!”不單隻薑三冬看過來,就連其他女兵的視線,也齊刷刷的凝聚了過來,東陽西歸見狀,大手一揮就衝薑三冬命令道。
薑三冬眉尾跳了跳,東陽西歸的潛台詞,無非就是在說。
看什麼看,管好自己就行了,老子的事用不著你們插手!
“一枝花,東陽教官說翻船,是叫子桑也一起去救援吧?”
牧陽和左清源已經跑出去老遠了,步媚媚看著朝海邊快走的東陽西歸和子桑傾,低聲道。
“應該是,不然這時候叫過去還能幹什麼。”阿史那一枝輕聲肯定了一句,其實,她也想去來著。
“為什麼不叫我們一起去?我也會遊泳的!”
隔在中間的子桑傾一走,畢寺便和步媚媚站在了一起,聽見她們二人的低語,畢寺也無奈道。
東陽西歸就是偏心,其他事情她們能力不夠,不叫她們,她們也能理解。
但下水撈人這事,多簡單,直接叫她們上不就行了。
“我們還要訓練,估計東陽教官是想叫老兵去。”
東陽西歸邊走邊打電話,看著他正氣凜然一步步離去的挺拔背影,阿史那一枝猜測道。
畢寺定定的看著子桑傾離開的身影。
她們都是軍事技能還不夠成熟的新兵,想想也是,先乖乖訓練出一身本事再說。
落單出來的子桑傾,快步跟在東陽西歸身邊,耳邊傳來他通過電話,雷厲風行的下令聲。
撲麵而來的溫熱海風中,操場上都是揮灑著熱汗瘋狂訓練的戰士,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熱血的激情。
子桑傾看向一旁的東陽西歸,他有著線條冷硬的淩厲側臉和沉著冷靜的冷眸,一如他向來說一不二的獨裁性格。
心思微動間,子桑傾突然就喜歡上這種和東陽西歸走在一起,趕赴向未知旅途的感覺。
哪怕是任務,也莫名的令她安心。
“看什麼?突然發現我很帥麼?”東陽西歸掛斷電話,一側頭,就準確無誤的對視上子桑傾的冰瞳。
“帥是沒發現,臉皮厚倒是真的!”看著冷臉一收,就嬉皮笑臉的東陽西歸,子桑傾不由得眉尾抽搐了一下。
東陽西歸什麼時候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一本正經的。
子桑傾又突然想起,東陽西歸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他老冷著臉,還時不時就來虐下她。
什麼時候開始,東陽西歸就暴露出這副無賴本性了。
“臉皮厚有什麼,臉皮太薄了追不到媳婦兒!”東陽西歸不以為意的說道。
要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操場上太過士兵,他真想將子桑傾就地正法了,讓她明白什麼才叫臉皮厚!
“……”子桑傾眼睛一斜,鄙視的睨了眼東陽西歸。
混蛋玩意兒。
她可還沒答應,要做他媳婦兒。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一路走到沙灘上,岸邊是在訓練的男兵。
一個個一排排一列列的站著,在練習平舉槍的姿勢,他們的槍口都掛著一個鋼盔,鋼盔上放了兩塊大紅磚。
這種端槍訓練很常見,沒什麼好稀奇的。
讓子桑傾側目的是,他們是抬起一隻腳,以金雞獨立的姿勢站立的。
子桑傾看著平日裏再眼熟不過的男兵,一個個站得搖搖欲墜,要倒不倒的身影,她不由得看向隊列前的薛殤。
薛殤手裏拿著一根拇指粗細的小木棍,子桑傾看到,誰要歪倒超過二十五度角,隻要他在附近,一棍子掃下去是少不了的。
“這是赤裸裸的體罰吧?”子桑傾看著受苦受累還要受罰的男兵,小聲的跟身旁的東陽西歸道。
“我昨天還和他們商量,要不要也試試這招的,女兵的整體射擊率比男兵要差了點。”
東陽西歸看著站立不動的男兵,麵對子桑傾的質疑,他的語氣並沒有多大的起伏。
“……”子桑傾開始明白,東陽西歸為什麼放心把男兵交給薛殤訓練了。
他們倆根本就是同流合汙!
“傾兒,你覺得洛寒舟怎麼樣?”
一整片歪歪倒倒的男兵中,東陽西歸的視線凝聚到排頭,姿勢還算平穩的一班男兵身上。
特別是站著不動如山的洛寒舟身上。
東陽西歸竟然在問她,其他男人怎麼樣?
子桑傾先訝異的瞟了眼東陽西歸,這才去看洛寒舟。
“站如勁鬆,很帶感。”子桑傾這一眼看過去,想不發現洛寒舟都難。
和其他被風一吹,都能吹倒的男兵相比,一班男兵,特別是洛寒舟,站得那叫一個筆直,就跟一塊石頭杵立在哪裏一樣。
但是,洛寒舟身旁的苗亦少和於冷泊,站得也同樣紋絲不動。
子桑傾不明白的是,東陽西歸為什麼隻點名洛寒舟。
“你能站成他那樣麼?”東陽西歸從洛寒舟身上收回略帶欣賞的眼神,冷眸微微挑釁的看著子桑傾道。
“試試不就知道了。”子桑傾冰瞳緩緩偏頭,冰瞳不躲不閃的直視著東陽西歸的挑釁,語氣更為挑釁的回道。
因為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就站在男兵隊列左前方的原因,有不少男兵時不時就會看過去一眼,
“你站這等我一下。”有點溫熱卻不算炎熱的海風中,東陽西歸叮囑了子桑傾一句,就朝男兵方向走去。
子桑傾看到東陽西歸徑直走向薛殤,和薛殤交談好幾句後,東陽西歸就往回走。
不少的男兵看著東陽西歸,子桑傾以為他會直接走回來。
但是,東陽西歸走到洛寒舟麵前。
“你,跟我走。”東陽西歸站在洛寒舟麵前,不容置疑道。
洛寒舟也一直在留意著東陽西歸,但他沒想到東陽西歸會走到他麵前來,還跟他說這話。
定定的看了東陽西歸兩秒,洛寒舟見他不像在開玩笑後,便轉眸去看薛殤。
薛殤也看向他們的方向,見洛寒舟朝他看過去,他便抬手隨意揮了一下,示意洛寒舟跟東陽西歸走。
薛殤的嘴角隱隱有一絲笑意,好小子,認清楚形勢了,知道他才是他們這幫小兔崽子的頂頭上司。
“是!”得到薛殤的肯定回答後,洛寒舟立馬收槍,衝東陽西歸敬禮。
洛寒舟倒不是不想聽從東陽西歸的命令,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眼下來說。
他現在歸薛殤管,他二話不說就跟著東陽西歸跑的話,薛殤指不定怎麼整他。
“亦少,東陽教官把寒舟叫去幹什麼?還單單隻叫他。”
憑著左腳單獨站立的於冷泊,一頭霧水的看著放下槍就跟著東陽西歸走的洛寒舟。
“不知道。”苗亦少溫和的眸光沉了又沉,視線緩緩落到沙灘上的子桑傾上。
不管是去幹什麼,東陽西歸叫上了子桑傾,現在又叫上洛寒舟,這是他重視洛寒舟的表現。
也許,他還不夠優秀到足以讓東陽西歸側目。
“學長也太偏心了,怎麼不叫上我?”
明玄鳴哭喪著臉,看看一臉嚴厲的薛殤,再看看不用訓練的子桑傾和洛寒舟,他也想去!
“等你的金雞能不倒的時候,也許東陽教官就叫上你了!”
池塘就站在明玄鳴身旁,他趁著薛殤不注意,就偷偷踢了明玄鳴一腳。
“靠!”池塘踢得不是很大力,可手臂酸大腿酸的明玄鳴,還是被踢得搖晃了一下。
明玄鳴剛想回踢池塘報複回去,就薛殤銳利的雙眸射了過來,他立馬挺直背脊,一本正經的端槍平舉著。
看到洛寒舟跟著東陽西歸走來,子桑傾衝點輕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
洛寒舟也看著子桑傾點點頭,隨即三人便默不作聲的站著。
一分鍾都沒有,矮山的另一頭,就行駛過來一艘小型艦艇,直直朝他們開了過來。
遠遠的,子桑傾就看到船上有不少人,近點一看,也不算多,二十名左右穿著短袖藍條白作訓服的男兵。
牧陽和左清源也在船上,子桑傾三人上了船後,艦艇便快速駛出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