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哥,有直升機。”夜風吹在月白臉上,將睡夢中被吵醒的他,吹醒了幾分。

“廢話!”要不距離太遠現實情況不允許,北野修肯定飛起一腳踹向月白的屁股。

他都聽到直升機的嗡鳴聲了,不用看也知道窗外有直升機。

“修哥,是武裝直升機!武直-10!”月白回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北野修,強調了一句。

花園裏那麼多醫生護士等著候命,直升機裏的人肯定很重要,指不定會下來個將軍。

昨天他就跟北野修說,他們的身份回國後應該低調行事,不應該住院,更不應該住到軍醫院裏。

現在大半夜的又整這麼一出,軍醫院的武裝力量肯定會加強。

萬一他們和暗戰有關係的身份被曝光,他們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北野修現在腿斷了行動不便,他們就是逃都各種不方便。

哎……

月白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在這軍醫院住院一天,他就得二十四小時提心吊膽了。

“廢話!這是軍醫院!私人直升機敢隨便降落在這裏麼!”

看著月白的認真勁兒,北野修激動的一下坐在了床上。

“講點有用的,花園裏是不是有挺多的醫生護士?”

見月白一直講不到重點,北野修抬手抓爬了一下圓寸短發,主動詢問道。

“不是挺多,是非常多!我懷疑其他醫院的醫生也調了一些過來!”

月白這麼說是有依據的,他先前上廁所的時候,無意間看到有好幾個頭發發白,一看就五十以上的人往醫院趕。

現在又看到醫生護士,一個個口罩手套齊齊上陣,從頭武裝到了腳,就好像剛從手術室出來還沒來得及換裝一樣。

這也正是讓月白心驚的地方。

出動了這麼醫生護士,每一個人的穿戴又都這麼隆重,指不定發生了什麼事。

而且,醫院人一多戒備肯定會更嚴,月白擔心火會燒到他和北野修身上。

“過來,把我腳放下來。”北野修沉思幾秒,指著自己被高高吊起在床尾的左腳,對月白道。

軍區總醫院可不是什麼小醫院,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他得親眼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才放心。

月白又看了眼窗外已經降落到一半的直升機,這才走回床前,將北野修吊起的石膏腿放了下來。

單人病房裏依舊沒有開燈,北野修杵著拐杖,在月白的攙扶下,一步一步挪到了窗前。

飛機降落後,螺旋槳呼呼轉動的大風中,隨著子桑傾六人的陸續下機,送他們來的直升機駕駛員,也跟著一起下了直升機。

除了駕駛員,子桑傾六人的臉上都塗著迷彩條,他們不認識這些醫生護士,醫生護士也不認識他們。

但是,盡管大家都不認識。

子桑傾幾人一下直升機,醫生護士們就好像提前得到了指令一樣。

每從直升機上下來一個人,他的身邊立馬就圍上來一堆的護士,二話不說就抓著他們往擔架上躺。

“誒……你們幹什麼?我可以自己走!”

牧陽是第一個下直升機的,看著一堆不知是美是醜的護士,一蜂窩的湧上來抓他胳膊,他連反抗都不敢太用力了。

萬一手勁太大,傷到這些護士可就不好了。

而且,牧陽知道,她們並沒有惡意。

“……”

沒有護士理會牧陽的抗議,幾人合力,將他強製性的摁到了擔架上,緊接著就立馬推走。

第二個下直升機的洛寒舟,自然也遭遇到了和牧陽同樣的待遇。

一大堆的醫生護士,除了牧陽的嚷嚷,真的就沒一個人說話。

背包沒卸下來,躺在擔架上不是很舒服,洛寒舟被推著走時候,還不死心的抬頭看向子桑傾他們。

這些醫生護士,都沒有人問他們什麼,就這麼把他們推著走,他總覺得怪怪的。

“別擔心,會沒事的。”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是最後下機的,從機艙出來,東陽西歸見醫生護士這種迫不及待的陣仗,便安慰子桑傾道。

“嗯。”子桑傾點頭,她還好,明明是東陽西歸比她還緊張。

其他人從直升機上下來的時候,隻有護士圍上去推走。

當子桑傾下機後,一直站在一旁沒動的十幾位老醫生,看到子桑傾纏著紗布的左手時,立馬就衝了上去。

麵對踩著箭步衝上來的一眾醫生,子桑傾的腦子是懵的。

“擔架!這邊!快!”

一名聲如洪鍾的男性嗓音在子桑傾耳邊響起,她聽得出來,這道聲音的主人,已經上了年紀了。

擔架快速推到了子桑傾的麵前,看似混亂卻又井然有序的忙碌中。

默不作聲冰瞳亂轉的子桑傾,同樣被強製性的架躺在了彈夾上。

窗前杵著拐杖的北野修,俯視著花園裏亂成一團的白大褂身影,眉頭越鎖越緊。

除去駕駛員,直升機上一共下來六個人。

六名戰士,無一列外都穿著叢林迷彩戰服,臉上也塗著迷彩,看樣子是剛從戰場上回來。

夜色太黑了,北野修看不清楚樓下戰士的臂章,認不出對方是什麼部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