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還睡在床上的子桑傾緩緩睜開雙眸,入目的天花板是雪白雪白的顏色。
看環視著陌生的臥室,子桑傾緩緩坐起身。
被單從身上滑落,子桑傾不滿歡愛痕跡的小肩膀和胸脯露了出來,春光乍泄的給臥室增添了幾抹曖昧氣氛。
子桑傾僅垂眸看了眼有些微涼的肌膚,對於身上的吻痕她輕歎一氣。
昨晚那麼激烈,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東陽西歸估計在洗澡。
衣櫥裏清一色的男士衣服,渾身光溜溜站在衣櫥前的子桑傾,隨手拿出一件黑襯衫穿上。
坐回床邊,百無聊賴的子桑傾隨手拉了床頭櫃的抽屜。
連拉了兩個抽屜,抽屜裏都沒放東西,當子桑傾拉開最底下的抽屜時,抽屜裏赫然躺著一個方方正正的紅本本。
紅本本上麵的是華夏文,子桑傾順手就拿了起來。
是一個戶口本。
戶主是她的爺爺子桑豐嵐。
這個戶口本和放在家裏那本也沒什麼區別,不都是一樣的戶口本嗎。
當子桑傾翻了幾頁後,她看著戶口本上的‘東陽西歸’四個字,眼神定定的眨都不眨一下。
家裏那個戶口本是沒有東陽西歸的,可這個戶口本,東陽西歸的名字明晃晃的就出現了,和子桑豐嵐的戶主關係是父子。
突然之間,子桑傾想起東陽西歸以前說過的一句話。
他對她說,這輩子,她的名字都休想從他戶口本上移出去。
當時她還心想,東陽西歸腦子有毛病。
雖然他是她叔叔,但因為東陽西歸的特殊身份,子桑家的戶口本上,壓根就沒有東陽西歸的名字。
她以為她和東陽西歸的名字,從來就沒有在一個戶口本上出現過。
原來這不是事實。
現在她手中的這本戶口薄,應該是東陽西歸當兵前的戶口薄。
當兵因為某種特殊原因,東陽西歸就從家裏的戶口本上消失了。
東陽西歸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子桑傾拿著戶口本坐在床頭,微垂著腦袋盯著戶口本。
“戶口本而已,怎麼還看得津津有味了?”
東陽西歸全身上下僅在腰間圍了條浴巾,平頭短發已經半幹的他朝子桑傾走去。
“你都沒有上戶口,我們結婚的話,要怎麼登記?”
子桑傾將戶口本上東陽西歸那一頁舉了起來,這頁是假的,國家的戶口檔案裏,沒有東陽西歸這個人。
其實,子桑傾還是有些不明白,東陽西歸好歹也是國家的人,一名職業軍人,怎麼能沒有戶口呢?
這不是黑戶嗎。
上級領導到底怎麼想的?
一時興起就消除了東陽西歸的戶口嗎?
“傾兒,你這是在求婚嗎?”
子桑傾太過認真的神情讓東陽西歸破天荒的愣了一下,隨即他就心情大好的輕笑了起來。
難得啊難得,子桑傾竟然會跟他談論結婚這種事。
“……你想太多。”
子桑傾也愣了一下,後知後覺的她瞪了東陽西歸一眼,白嫩的小臉蛋卻微微透紅。
早知道不問了,整得好像她很急著結婚一樣。
“這些事你不用擔心,到時自然就解決了。”
東陽西歸在子桑傾身旁坐下,長臂一伸就將子桑傾強勢摟進懷裏。
他結婚報告都寫好了,這婚怎麼可能會結不成。
“我沒有擔心,我隻是有些好奇。”
擁在身後的手臂摟緊又摟緊,埋首在東陽西歸懷裏的子桑傾,不由得微弓著後背。
“你什麼時候回部隊?”
靜謐的氣氛中,兩人沉默了幾秒,子桑傾突然問道。
其他人都回基地了,東陽西歸假公濟私的偷留下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受處罰。
“就這兩天吧,不能逗留太久。”
東陽西歸真不是為了和子桑傾在一起,才假公濟私偷留下來的,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嗯。”
子桑傾輕聲應著。
白丞橙的演唱會在後天舉行,那時候估計東陽西歸已經回去了,正好她也可以回去給白丞橙做助理,繼續她的臥底任務。
第二天晚上十點,東陽西歸飛走了。
子桑傾獨自一人回到酒店,她剛要打開房門進去,隔壁房間的房門一開,白丞橙就走了出來。
“子桑傾!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幾天你幹嘛去了?沒事吧?”
白丞橙看到子桑傾的那一瞬間,驚得不輕,幾步上前就站在子桑傾麵前上下打量。
子桑傾說消失就消失了,白丞橙都擔心死了。
“剛回來,我沒事。”
子桑傾嘴角一樣淺笑了一下。
“沒事就好。”
經過白丞橙好一番打量,他這才放下心來。
子桑傾看起來挺正常的,這幾天應該沒出什麼事。
這時候,另一個房間也走出來一個人,子桑傾看過去時禮貌的淺笑了一下問好。
從房間出來的是BurningEyes樂隊的鼓手張帥。
“吃宵夜,去嗎?”
白丞橙看了眼張帥,隨即看著子桑傾問道。
“不去了,我想早點休息。”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白丞橙他們估計是排練剛回來,樂隊之間應該還有挺多細節要溝通的,子桑傾不想去湊熱鬧。
“也好,你應該累了,早點休息。”
白丞橙的眸色暗淡了一分,似乎有些失落,但他下一秒又揚起了標誌性的陽光笑容。
“嗯。”
子桑傾點了點頭,隨即進了房間。
一旁的張帥將子桑傾和白丞橙的互動全看在了眼裏,看到白丞橙盯著緊閉的房門發愣,他一點也不掩飾的歎息起來。
“小白,你不會真喜歡上子桑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