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陽掙脫出天際,萬道紅霞將無垠大地染紅。
鬼穀四周環山,白茫茫的霧靄將其掩埋。
鬼穀內雞飛狗跳,陣陣喧鬧聲響起,外圍弟子忙碌著準備著“鬼穀八子”選拔的會場,有人清掃著會場,有人整理著桌椅。
木淩此刻盤坐在鬼穀中央佇立高聳如雲塔尖之上,微風輕輕揚起木淩斑白的長須與頭發,眼神緊閉著,穩如磐石,渾身淡淡的白氣纏繞,散發出微微的氣旋,恐怖的氣浪向四周蕩漾開來。
“此子不僅天賦異稟,年紀輕輕心性堅韌,無時無刻不忘修煉!”木淩喃喃自語道,眼皮輕顫漸漸睜開,遍布皺紋的老臉上浮出一抹笑容。
“歐陽兄,這麼早便醒了!”
木淩聲音清朗,與稀薄的霧氣產生了共鳴,霧氣如蜻蜓點水一般帶起陣陣漣漪向四周散去。
“木老頭,你我同時修行之人用得著這般諷刺於我!”歐陽狂刀一臉赤紅長須抖動。
“歐陽兄言重了!”木淩笑道。
歐陽狂刀赤眉下細眼神光流轉,欲言又止,隨後吞吐道:“木老頭,老夫昨夜思索一夜總算想到了辦法擊敗你了,若是我們二人各自收一個徒弟,然後讓咱們的徒弟在修為上較個高低,你看如何?”
歐陽狂刀老臉抖動,皮下肉不笑,尷尬的言笑,畢竟自己修為不如木淩,再者此方法並非光彩之事。
木淩無奈的搖了搖腦袋,胸有成竹的笑道:“也好!老夫就答應你,若是你以後找到一個寶貝徒弟,可得好好教些本事!可別再輸了陣!”
“木老頭!這可是你說的!你現在眾多弟子之中也就這有那武羽修為還算不錯,可惜天資平平!”歐陽狂刀嘲笑道。
木淩老臉上卻是掛著詭異的笑容,說道:“劣徒愚昧讓歐陽兄見笑了!但是我說的並非此人!”
並非此人!
歐陽狂刀頓時懵了,難道這鬼穀之中還有比武羽強的人,年紀尚小!
“歐陽兄,老夫還有事情要忙,先走了!”木淩說完便向著一處行了去。
歐陽狂刀表情僵硬,眼睛眯著仔細回想著鬼穀眾多弟子中那一位竟然能夠讓木淩如此看重,歐陽狂刀絞盡腦汁也是沒有想到木淩提及的弟子乃是僅有十二歲而已,便踏入天武師之列的邢決。
“並非此人!”歐陽狂刀嘴裏不停的咕噥著。
約摸午時,太陽高照。
邢決雙眼緊閉,仍坐在鐵竹山下的那塊頑石上,吐息間竟有道道白色氣體噴薄而出,身體散發出來的氣息越加凝實、渾厚。萬裏無雲的天穹之中,不時有飛禽掠過,溪水嘩嘩作響,山風吹來遠處的樹林樹葉簌簌作響。
邢決緊閉著雙眼,細長的睫毛微微輕顫,眼睛漸漸睜開,神色盎然,精神煥發,眸子開闔間,較之以前,似乎卻是多了些東西,屠的聲音在邢決腦海之中響起。
“《喋血八荒極》完全領悟了?”
邢決劍眉輕挑,眸子靈動,白皙的臉頰上掛著一副尷尬的笑臉,說道:“十有**了吧!”
“邢決,現在是時候代表你是否參加那個什麼鬼穀八子的選拔賽了吧!”屠提醒道。
邢決,輕拍了一下腦袋,笑道:“對呀!要不是屠前輩提醒,我都忘了有這麼一回事情了!”
邢決坐而立,雙手撐起伸了著懶腰,長吸了一口空氣,將嗜血劍包裹起來,揚長奔走。
一身黑色勁裝,身後背著緊裹麻布的嗜血劍站在孫府大門口之時,孫靖此刻正穿著黃色華麗的錦繡長袍焦急地在大堂裏麵徘徊不定,見老管家氣喘籲籲的跑來,急忙抬頭追問:“我徒兒回來了?”
“少主人,少主人他回來了!”老管家麵色難堪,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粗氣,側身向門口指去。
邢決一身黑色勁裝正匆匆向大堂行來,見孫靖急忙下跪磕頭,道:“徒兒讓師傅久等了!”
孫靖原本焦急的臉上此刻坦然,急忙上去扶住邢決,說道:“傻孩子,以後這種大禮還是免了。”
時至今日,孫靖急迫想通過邢決重新找回自己失去的顏麵,告之世人我孫靖雖然平凡慘淡,但是教出了徒弟是天賦異稟,曠古僅有。
此刻,鬼穀中央的一處平坦的操武場上,橫著一見地十來丈正方形的比武台,比武台乃是由堅硬無比的黑域石砌成,四個角插著一些鬼穀門派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