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敏兒此時的內心無比的苦楚,哀歎自己的命運,如果自己不是生於異國的帝皇家,是仁威一個普通人家兒女,就象張子龍一般,那麼自然可以從容與心愛的人相愛,那是何等的幸福?
雖然現在雲敏兒確實真心地愛著張子龍,但自己身後的那個身份卻無時無刻地提醒著她。在馬車內,她答應了張子龍會日後嫁給他,因當時心中無比甜蜜,自然會欣然答允,但現在冷靜下來,覺得此事實在是難以實現,自己遲早會回到遠安國,恢複公主的身份,怎麼可能留在仁威嫁與張子龍為妻?
雲敏兒心如刀割,她給予了自己心愛的人一份虛假的承諾,她實在不願這樣做,但她又能怎樣?一邊是個人感情一邊是家族大業,敦輕敦重,不言而喻,想到此處,雲敏兒長歎一聲,慨歎天意弄人,上天的不公,在不恰當的時間遇到不該碰到的人,是時候應該揮慧劍斬情絲了。
雲敏兒摸著自己的心,感覺到無比的酸楚,難舍難離但不得不離的感覺真是非常的難受。
“分手吧“雲敏兒此刻淚流滿臉,默默作出了這個決定。既然無緣,當初又何必相識?雲敏兒此刻恨恨地咬著自己的嘴唇。
怎樣與張子龍說分手的事呢?雲敏兒也很彷徨,她知道張子龍愛她很深,實在不忍做出讓張子龍傷心的事。
思前想後,雲敏兒毅然決定了一件事,暫不提分手,嚐試勸服張子龍,看他日後有沒有可能跟她一起回國,張子龍學問武功人品,絕對是一等一的人物,如果日後他能為遠安效力,也是一件大好事,為家族大業帶來一個好幫手,父母必然也會很開心,那與張子龍結成夫妻這事也變得順理成章了,這是唯一的希望了,雖然勸服張子龍看來很渺茫,但也隻能盡力而為,一切盡看天意了。
雲敏兒這時已決定好一切,日後這個異界大陸發生的許多風雨,都是來自於這晚雲敏兒的這個決定
第二天清晨,張子龍來到雲敏兒的房間內,見到雲敏兒正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畫眉。
張子龍輕手輕腳地走到雲敏兒身後,輕扶雲敏兒雙肩,親昵地說道:“敏兒,早晨,昨晚睡得可好?”
雲敏兒淡淡地答道:“早啊,睡得還可以吧。”
張子龍伸手奪過雲敏兒手上的眉筆,笑著對她說:“敏兒,我來幫你畫眉”
雲敏兒滿臉怒容,一把奪回眉筆,怒道:“不要,你是男子漢,不該作此女兒家的事,我最討厭那些滿身脂粉味道常在女兒圈裏打轉的男人,你不要做這些事。”
“常言道,舉案齊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與親愛之人畫眉又怎算女兒家事呢?”張子龍分辯說。
“不要再說了,再說我真生氣啦”雲敏兒杏眼圓睜道。
張子龍內心感覺到很詫異,心中暗想:“與雲敏兒認識以來,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態度,或許是沒能回自己的家省親,來了這裏觸景生情,引致精神焦慮,又或許是昨日睡眠不足,此事不能怪她,更應好好安慰才是。”
想到此,張子龍轉了一個話題:“飯廳已經準備好早點,我們還是快點過去吧。”
雲敏兒這時也發覺自己剛才有點太過了,點點頭說道:“可能昨天舟車勞頓,今天身體稍稍不適,心情也不太好,剛才語氣粗了點,子龍你不要怪我啊。”
張子龍歡欣了,心想道:“嗯,我猜得不錯,果然是這原因,那今天我要更好的待她才是。”
“那我們就趕快去用早點吧。”
說完張子龍就牽著雲敏兒的手走去了飯廳。
飯廳裏,葉美馨與張美玲早在等候,而張父張朝喚一早就出外忙於生意去了。
雲敏兒到達飯廳,向葉美馨等人施過禮,就默默地靜坐在一旁吃著早點。
用過早點,眾人在品著茶,葉美馨對張子龍說道:“子龍,敏兒她一場來到,我們大石鎮附近很多風景名勝,你就趁此機會,帶敏兒去玩玩,散散心,假期結束了,你們又要回學院學習,就沒機會到處去遊玩了。”
“母親所言極是,本來,我約敏兒到我家來,一是陪我省親,二是準備帶她到大石山去遊玩,今天我們就準備去了。”張子龍答道。
雲敏兒聽到後也不說話,低著頭,一付滿懷心事的樣子。
“那就這樣決定了,子龍,你一會兒去馬廄選兩匹上好的駿馬,與敏兒一齊騎馬去吧。”葉美馨說道。
張子龍點頭答應,信步走到馬廄,挑選了兩匹雄健的黃驃馬,叫上雲敏兒,二人並駕齊驅,一齊奔向大石山。
在路上,雲敏兒望著遠處巍峨的大石山那終年積雪不化的山頂,心情很壓抑,心想:“今天,我如果問他會不會跟我回遠安,若他拒絕了,那是否今天就是我倆最後一次共同遊玩的日子呢?”
想到此,雲敏兒心裏象壓著重重的石頭,悶悶的,她一放韁繩,用力一夾馬肚,跨下黃驃馬邁開四肢,向前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