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隻要完成了救世任務,她的阿姐就會回來,這樣一來,這樣一來就又能回到從前。
鍾蘇寒看著斑駁的房頂,傷口的又癢又疼逐漸滲透進皮肉裏,順著筋肉遊走全身,再像螞蟻咬似的疼進骨頭裏。
她從來不知道有種疼是如此折磨人的,搭配著忽冷忽熱的感覺,逐漸模糊的意識,真讓人感到絕望。
“阿姐,阿姐等我,等我把你,把你帶回我的身邊,阿姐等我……”
出日落,這棟房子裏的聲響從未停歇過。
有些時候是喪屍誤入了,運氣很好的又離開了,有些時候是其他小動物為了躲避敵人的追擊,闖入了這裏。
暝秋一直縮在鍾蘇寒親自為它打造的小窩裏麵,死死的盯著那毫無動靜的房間門,它不擔心裏麵的人會餓死。
那個大包裏麵的食物和水是無限續的,隻要它想,裏麵甚至能出現養活一整個城鎮的人所需要的食物。
就當它認為今天裏麵也不會有動靜了的時候,裏麵傳來了桌椅翻倒的聲音,隨後門被暴力的破開了。
煙塵散去,鍾蘇寒站在那邊,她弓著背看起來有些頹廢,皮膚跟之前比起來白皙的毫無血色,眼神中的空洞更是讓人覺得害怕。
暝秋沒動彈,它知道對方已經變成了喪屍,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不讓對方察覺到自己。
鍾蘇寒現在隻有一個感覺,她好餓,她好渴。
必須要吃生肉才能止住的餓,必須要喝鮮血才能止住的渴。
她能聞到百裏外人類的香味,那種香味就像是致命的誘惑,誘惑著她前往將那些人生吞活剝。
可仍然尚存的一絲理智死死的拉扯住她,不讓她前往那邊,去了那邊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對生肉生血最原始的渴望和不想成為怪物的本能互相拉扯,扯的鍾蘇寒像是要撕裂了一般,疼的她發瘋。
暝秋看著她站在那邊瘋狂的撕扯自己的頭發,發出類似於野獸一般的低吼,最終這低吼變成了咆哮。
不能吃人,那就吃喪屍!
屋頂上的鳥類被她的吼聲嚇的一應而起,鍾蘇寒自己從二樓破窗跳下,速度極快的向一個方向奔跑而去。
暝秋怕她出事情連忙跟上,身為一隻兔子它爆發出了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可就算這樣它也在半路將人跟丟了。
等它再次追上去的時候,就見到鍾蘇寒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麵生猛的啃著什麼東西。
長長的灰色尾巴被她嫌礙事扯了下來丟在一旁,皮毛大概也很礙事,被她一邊吃一邊撕扯下來丟到一旁。
藍色的鮮血隨著她的啃食流淌了一地,也染了她一身。
是被感染的灰狼。
吃完了灰狼的鍾蘇寒還是覺得很餓很渴,但已經不像是之前那般難以忍受,她站起來舔舐著手指上的鮮血和殘留肉屑,瞥了一眼從剛剛就一直在的黑色兔子。
那兔子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很誘人,可她並不想吃它,它看起來太小了,都沒幾口肉。
為了能更好的止住這樣的饑渴,她仰頭通過嗅聞空氣中的味道來尋找新的獵物。
狼還是太小了,她需要體積更加大、能量更加充足的獵物。
比如……其他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