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望族將家中子弟送入龍虎衛,原本就是因為龍虎衛一來接近天子,二來不需要上戰場攢軍功,就能混上一個武將職位。
現在這個叫張大千的要將自家孩子拉扯去戰場,讓他們如何肯。
不少大臣都跳出來進行了反對,張大千可以說是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一刻,張大千才明白,鍾蘇寒交給自己的任務有多麼的艱難。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丞相鍾蘇暖,鍾蘇寒站在那邊,拿著玉圭,沒有跳出來反對或者讚成,麵無表情的樣子更是讓人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丞相這個人,心思深沉,你絕不是他的對手,若是對上了,能避則避。”
鍾蘇暖的囑咐回蕩在耳邊,又見對方似察覺到了自己的視線,扭頭看來,張大千連忙低頭,將帶著龍虎衛上戰場的請求又說了一遍。
他的堅持引來了更多大臣的不滿,其中一個口不擇言怒斥道:“張大千,你這是在送他們去送死!”
“常大人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們會輸嗎?”張大千麵目怒相對:“常大人的意思是,你們的孩子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我並非這個意思,你莫曲解!”
“既然常大人沒有此意,那麼龍虎衛去戰場曆練的事情就這樣吧。”溫鈺白開口說道,目光冷冷的落在那些反對的人身上,“若是打起仗來就變成一條大長蟲,這龍虎衛,寡人不要也罷。”
他蓋棺定論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敢進行反對,這件事情就這麼拍板拍下來了。
將軍府中,在家閉門思過的鍾蘇寒正躺在,放在樹下的藤編躺椅上麵,陽光被樹葉層層篩選,最終落在她身上的所剩無幾。
貪涼快,她就隻穿了一件單衣躺在了那裏,腳上穿著黑色的靴子,發絲隨意的紮成了馬尾,衣襟微微敞開,露出了布滿傷痕的肌膚。
雪白的肌膚與猙獰的疤痕,看著讓人覺得揪心。
避開耳目獨自前來的溫鈺白站在垂花門下看著悠閑睡著的她,上前將從她手中掉落到地上的書本撿了起來。
這是一本市麵上常見的大家閨秀愛上窮酸秀才的故事,她在旁邊批注了狗屁不通四個大字,看來是不怎麼喜歡這樣的故事。
溫鈺白忍不住輕笑出聲,隨後就看見癱在她身上的小黑兔子,收斂了自己的笑容,對黃忠使了一個眼色。
黃忠心領神會,上前將暝秋給抱了起來。
這家夥讓人將自己抱走,絕對沒存什麼好心思,暝秋自然是不肯的,在黃忠手裏掙紮了好一會兒。
鍾蘇寒就在這個時候醒了,被吵醒的她多少有點不高興,好在有那讓人歡喜的異香安撫,心情倒也沒很差。
她起身盤腿而坐,將暝秋抱了回來,“陛下讓黃宮侍將暝秋抱走幹什麼?它還是隻小兔子,不在主人身邊會不安的。”
“就是就是,阿寒,這個狗男人壞死了!你快讓他走開!”
暝秋委屈巴巴的在她的懷裏控訴著這一行為有多麼的惡劣,聒噪的讓被吵醒的鍾蘇寒腦袋有點疼,於是直接捂住了它的嘴巴。
“噓,好了好了,我知道他很過分,趁著現在還有藕段,我讓人給你去撈一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