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桃的犧牲換來了阿肆對病症的全新認知,阿肆很尊敬這個小姑娘,用盡渾身技術將她的屍體縫合的十分完美,再交給河川。
河川還是以遺族人的葬禮儀式將她放到了焦土之上,讓火焰焚燒了最愛的妹妹,最後被大地的熱風吹散到天際。
而他則每走一步便會高喊一聲吉桃回家,待到家中嗓子已經嘶啞到發聲艱難,鮮血從口中滴落。
固洝全程陪著,她一路都流淌著眼淚,不知道是在為河川還是吉桃,亦或者是都有。
“小神醫,有治河川哥哥嗓子的藥嗎?”固洝淚眼婆娑,雙眼已經腫了,她站在阿肆的麵前,低頭拽著裙子,臉上的麵巾已經被眼淚浸透。
阿肆記得這人是來求過鍾蘇寒讓自己去診治老族長的,他看了一眼鍾蘇寒,對方正饒有趣味的盯著隻露出個眼睛也十分靈動的固洝看。
有些不開心的小神醫轉身從屋子裏拿出了一瓶膏藥丟給了固洝:“兌水一天喝三次,滾吧,你真礙眼。”
說完,拽著還盯著人看的鍾蘇寒進了屋子,不爽的使喚著她做這個做那個,一直到自己舒心為止。
“你好像對那個固洝很上心啊。”
“眼睛跟嬌柳兒有些像罷了。”鍾蘇寒笑了笑,把阿肆用來解剖的刀一把把抽出來進行保養,認真仔細的三棱玄鐵刀都沒這待遇。
她說過自己的過往,嬌柳兒占據了她私生活中濃墨重彩的一筆,阿肆自然是知道這位女子的,也自然是知道她與她成婚過。
酸澀的情緒從心底泛起,阿肆從未知道原來嫉妒會讓人這麼不舒服,不舒服到他想要將這人身上打滿自己烙印。
異香隨著這個想法開始焦躁不安,在屋子內橫衝直撞,逸散了整個屋子,清冷的香味也從未有過如此的濃鬱,像是要將某人浸染上這獨特的香味一般。
“哎~你倒是還惦記著你的妻子啊,感情這麼好。”
小孩陰陽怪氣的樣子說不出的可愛,鍾蘇寒輕笑著放下自己手中的刀,緩步上前,走到坐在窗戶邊上借著陽光看書的阿肆身邊,一隻手撐著窗框,彎腰去看他慌亂的表情。
“吃醋了?”
“吃……我吃什麼……醋!鍾蘇寒你毛病!走開,擋著我看書了!”
青澀的少年心跳如雷,被心上人看出自己吃醋更是讓他羞惱的不行,反駁的話語更像是在撒嬌一般,伸手去推那越湊越近的臉。
該說不說,鍾蘇寒的皮膚雖然粗糙,臉上還有傷疤,絲毫看不出是一個女子,但五官與骨像是精致漂亮的,若是比喻,那就是夜空中那最為明亮耀眼的一個星星。
小孩可愛到爆炸!鍾蘇寒笑的眼睛都彎起來了,思考著此時親他一口,對方會不會冒煙?當然她並沒有這麼做,小孩還小呢,才十四。
“阿肆在看什麼書?”
“師傅留下來的筆記。”阿肆見她注意力放在了書上,因她過分湊近的大腦逐漸冷卻下來,“吉桃的屍身告訴我,我此前努力的方向徹底錯了,這並非是什麼怪病,而是一種奇特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