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鍾,鍾蘇寒將自己泡在熱水裏,她再次抬起自己的胳膊,輕嗅身上的氣味,宴宜修抱住自己的時候,沉寂了一路的異香徹底爆發,將她浸染透徹,連根頭發絲都帶著幽幽香味。

對方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這些話的呢?那一路的沉默中,他又在想什麼?

不行,不能再去想對方的心情,不然會抑製不住的想要哭出來。

鍾蘇寒洗完澡出去發現阿姐正在沙發上看亂七八糟的肥皂劇,幹脆上前趴在她的大腿上,“阿姐,以後別讓宴宜修來找我了。”

“你不喜歡他嗎?”鍾蘇暖撫摸著妹妹的腦袋,“雪團子,還記得阿姐跟你說過的嗎?真心不可負,他對你是認真的。”

“可我……”

“你不喜歡,為什麼要給他做走馬燈?”鍾蘇暖抬頭看向窗外,黑夜裏白雪紛飛,“我知道了,之後不會讓他去找你的,不過雪團子,開始接納新的人,並非是一個錯誤。”

鍾蘇寒認為自己無法接受宴宜修,因為他跟阿肆長的一模一樣,每次看見他,她都會想,如果自己的阿肆還活著的話,活在這個時代,是不是也會是這個樣子的。

宴宜修說,他不介意當阿肆的替身,可這並非是他介意不介意的事情,而是她不想把誰當成阿肆的替身啊。

阿肆就是阿肆,獨一無二、無可替代。

“阿姐,我累了,先去睡了,晚安。”

“晚安。”

鍾蘇暖在想是不是自己操之過急了,她又是百分之百確定自己妹妹對宴宜修是有好感的,接下來,哪怕要給鍾蘇寒送東西,也是讓其他的學生或者自己去,再也沒讓宴宜修送過一次。

“子敬,等一下能幫我送一下雨傘給我妹妹嗎?她早上出門忘記了。”

農子敬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正在觀察菌絲生長的宴宜修,已經有三個月沒讓他送東西了吧,“可以是可以,現在去嗎?”

現在已經接近放學了,過去的時候剛好能在門口給妹妹,所以鍾蘇暖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宴宜修直接起身,伸手拿過了那把雨傘,“老師,今天還是我去吧,菌絲已經很穩定了,明日我再來觀察一下,就能寫成報告了。”

“等一下。”

鍾蘇暖覺得事情有點難辦了,仔細想了一下,妹妹最近還挺開心的,學習自主性都提高了不少,還交到了新朋友,跟那個叫徐毅州的小朋友相處的也挺好的,看到宴宜修應該不會很生氣吧。

“前幾天她念叨著想吃烤番薯,你給她買一個再去吧,再帶一杯西食堂的奶茶,別說是我讓你來的,借口你自己想一下。”

果然是跟老師說了什麼,宴宜修表示自己了解了。

日子過的太輕鬆了,導致自己丟三落四的習慣又起來了,鍾蘇寒望著窗外的雨有點煩惱,早上阿姐是有囑咐她帶傘的,結果因為出門的時候沒下雨,忘記了。

現在天氣還是比較冷的,她不是很想淋雨回家。

徐毅州見她放學了還坐在座位上發呆,立馬猜到對方沒帶傘,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開口說道:“鍾蘇寒,你是不是沒帶傘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我帶傘了,我家司機也在下麵了。”

“要送也是我送,輪得到你嗎?”項蘭沁不爽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她就發現鍾蘇寒在找地方躲,“你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