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書寒的藥變成了靈脈,他們在這裏麵就沒別的事情需要去做了,所以溫池不急不緩的挖掘著田霞錦,挖著挖著他看見一朵巴掌大的田霞錦下麵躺著一個毛茸茸的白色小團子。
小團子扁塌塌的一攤,皮毛隨著呼吸張開或者收攏,被血跡浸濕的毛發凝結成了一縷一縷的,嗚咽聲幾不可聞。
溫池麵無表情的盯著掌心大小的小團子看了一會兒,遲疑片刻後伸手去捏,軟乎乎的手感跟芝麻湯圓一樣,讓人不敢使勁,怕把裏麵的芝麻餡給捏出來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湯圓捏起來放在掌心裏麵,翻來覆去的查看它身上的傷口,傷處隻有一個,但口子很大,需要清創縫合,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玩意兒,他的藥能不能其效果。
縫合這一步可能有點疼,毛團子在他手心裏微微顫抖,嗚咽聲也比剛剛大了一些,吸引來了季緣。
“什麼玩意兒?”季緣趴在他的後背上,雙手疊交放在他的腦袋上,然後尖下巴放在手上,微微歪頭看著他手心裏的小東西,“毛線團子?”
溫池沒有說話,自顧自的給毛團子縫合傷口,在傷口處塗抹隔絕傷口的膏藥,然後把團子放回那朵田霞錦的下麵,就著季緣用水囊淋下來的水洗手。
田霞錦采集的差不多了,溫池就跟季緣一起走到了鍾蘇寒那邊,低頭看著把人帥哥大腿當枕頭睡過去的自家師姐,眼角皆是一抽。
他們師姐還真是不跟這位前輩客氣——
“左右無事,要不然讓她再睡一會兒?”暝秋開口說道,努力抽著被鍾蘇寒握在手裏的雪白發絲,“你們挖了半天的田霞錦也累了吧。”
季緣想說不累,但是剛張嘴就被溫池捂上了,然後拖到了另外一邊去休息,頗為不滿的質問道:“你幹什麼!”
“師姐沒睡著。”溫池冷淡的說道,從百寶袋裏麵掏出了鍾蘇寒他們同款席子鋪在地上,盤腿坐下拿出了季緣喜歡吃的食物擺放好,“吃飯。”
季緣很想說不吃,但是看著他掏出來的東西,蜜汁烤雞、麻辣三丁還有一罐清亮的排骨玉米湯,氣哼哼的坐了下來,拿起裝的滿滿當當的飯碗開始扒飯。
“我有給師姐他們留,你吃你的,不用給師姐他們留。”溫池慢條斯理的拿著一個空碗盛了一碗湯遞了過去,然後再給自己盛一碗慢悠悠的喝著。
季緣喝了一口湯,鮮甜的味道讓她連連點頭,話都顧不上說。
他們吃飯的時候,鍾蘇寒就覺得自己這個睡是裝不下去了,四師弟做的那個飯啊,那真的是讓人回味一下都會覺得饑腸轆轆的程度。
於是暝秋抽出了自己的頭發絲,疑惑的看著直挺挺坐起來的人,心想著:不裝睡了?
“走,吃飯去。”鍾蘇寒麵無表情的站起來,抓起暝秋的手往溫池那邊走去,將人按在一側,自己也坐了下來,伸手接過了溫池遞過來的飯碗,微微挑眉,“故意的?”
“恰好到了吃飯的點罷了。”溫池拿著飯勺,笑顏如花,“師姐,吃飯吧。”
果然是故意讓自己沒辦法裝睡的!鍾蘇寒嘖了一聲,看著溫池又拿出來的清炒藕段、木耳菜炒蛋,直接端起藕段倒了半盆子在暝秋的碗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