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緣躺在地上跟讓然跪在那邊垂頭的鍾蘇寒對視,師姐跟師傅的對話她沒聽懂,“師姐,師傅什麼意思?你是我們大師姐這個事情,很難記得嗎?”
“聽不懂就一邊玩去。”
鍾蘇寒現在沒心情逗自己這個小師妹玩,她做錯了事情,現在應該去老老實實的跟付清道歉去,可是……心中堵得慌。
她自然是記得自己是星海他們的大師姐,也自然是記得‘自己’是付清養大的,哪怕記憶是假的但他們對自己的感情不會是假的。
辜負真心的人也終將會被真心拋棄。
這是她教給姚落杉的,也是鍾蘇暖從小對她的教導。
鍾蘇寒的目光落到了讓然躺在地上看自己的小師妹身上,“阿緣,如果有一日師姐為了一個目的,算計了你,讓你受傷了、難過了,甚至是死了,你會恨師姐嗎?”
這個問題讓季緣想了好久好久,最後很認真的得出結論:“大概是不會恨的,因為師姐對我很好很好,哪怕真的要傷害我那也一定是迫不得已的。”
“那如果是傷害了……星海他們呢?”
季緣又認真的想了想,“還是不會,因為師姐對二師姐他們也同樣是很好。”
鍾蘇寒呼吸一頓,忽然就笑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等回去我就把那倆老虎皮扒了,給你還有星海做冬衣。”
“有的多再給二師姐、三師兄做個暖手的吧!冬天他們有時候外出總是手冷。”
“好。”鍾蘇寒起身,“你繼續躺著吧,師姐我,去跟師叔道個歉。”
啊?師姐做錯事情了嗎?季緣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著,沒多時就看見溫池走了過來,笑著眯起眼睛看他。
“二師姐無事了嗎?”
“嗯。”溫池跪坐在她的身邊,抬手麵無表情的開口說道:“手。”
季緣乖乖抬手,打冰焰虎的時候她衝在最前頭,也是承受最多攻擊的一個,傷勢沒有星海那麼嚴重,但也沒有太好。
“你給我的糖豆,我吃完了,再給我做些吧。”
陽光微風有些舒服,季緣打了個哈欠,聽到溫池嗯了一聲後,就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星海的治療結束了,房間內的門窗全部打開通風換氣,付清坐在大徒弟的床邊,拿著一塊帕子心疼的給昏睡過去的大徒弟擦汗。
錦路換了一身衣服,坐在椅子上看他,心中有些吃味,“她沒事情了,你看看我唄,我可是有很拚命的救她。”
“謝謝,麻煩了。”
付清疏遠客氣的話語引得錦路皺眉,剛想要說些什麼就見鍾蘇寒進來了,當著小輩的麵有些話他說不出口,幹脆哼了一聲閉上了嘴。
鍾蘇寒看了錦路一眼,走到付清的身邊,提了裙子直接跪了下去,低頭頷首:“師叔,寒兒知錯了。”
付清沒有說話,隻是起身去給星海換洗毛巾,房間裏安靜的隻有水聲。
“我錯在不該不顧及師妹們,但我確實沒預料到星海會去拿烈日弓——”
在她的預測中,可能是聞熠瀾在星海的請求下使用烈日弓,也可能是在星海的請求下將烈日弓給季緣使用,又或者是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