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點著頭,雙手比出“ok”的手勢在許俊的麵前晃來晃去,許俊看了她一眼,會心一笑,看來他也不打算繼續跟朝歌較勁了,許俊像是想起了什麼,扭頭轉向我問道:“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看來是要正式開始會診了。
見有這麼厲害的醫生為我治療,讓我局促不安的心放了下來,思索過後,我平靜的說:“許醫生,我每天晚上都做噩夢,在夢裏,不斷有東西追殺著我,我隻能拚命跑,拚命躲,我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想來看看”。
許醫生聽完這話後,立刻點點頭,坐回到辦公椅上,眼睛盯著電腦一邊操作,一邊說:“你這個病是小問題,我開點藥,吃上過幾天就能好,然後保持心情舒暢,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就好了,拿著單子到1樓交費去吧”。
朝歌對許俊的好感頓時就不翼而飛了,雙手啪的一下拍在許俊的辦公桌上大聲喊道:“你這個人有沒有一點醫德啊?你行不行啊你?話還沒說完呢,你的診治結果就出來啦?你的那些病號都怎麼被治好的?被你忽悠好的吧?”
許俊應是從來沒有被別人如此質疑過,頓感臉上無光起來,他看向我接著問:“還有什麼其他的症狀嗎?”
我想了想,繼續說道:“倘若是跑的慢,不幸被發現”
“就會受傷....”
....
我抬頭看向許俊想看看他作何反應,許俊仍然在電腦上打著字,記錄著我的情況,見他毫無反應,我將袖子、褲腿挽了起來,露出了手臂上、大腿上大片的淤青。
許俊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的我,突然像是看見了什麼怪物,文質彬彬的臉上充滿了驚恐的神色,他激動地伸出手顫抖著指著我,蹭的一下站起來,身體下意識的為了躲避我而節節後退,帶倒了他的辦公椅子,水杯也碰到了地上。
“我治不了,我真的治不了”許俊尖叫道,瑟瑟發抖。
“走!你們趕緊走!我不治了!我不行!我做不到!”許俊已經麵臨崩潰的邊緣,抱著頭,好像想到了什麼痛苦的回憶,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流下。
“走啊!”許俊抓起身邊的水杯,朝我們仍過來,眼鏡被甩的歪歪扭扭掛在臉上。
我已經嚇傻在原地不知所措,朝歌也不明白許俊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拉著我慢慢退到門邊,耳邊充斥著許俊的哭喊聲。
“林夕,他怎麼了啊?是我說的話,刺激到他了?我不是真的質疑他....他怎麼反應這麼大啊?
“好像是被嚇到了,還嚇的不輕”我說道。
朝歌偷偷往許俊的方向看去,可是視角被辦公桌遮住了,隻能看到許俊的胳膊在伴隨著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著,他還在哭。
咚咚咚....
敲門聲在背後響起。
我倆注意力全在許俊,這敲門聲來的猝不及防,嚇的人眼前一黑。
“許醫生,你還好嗎?可以讓我進去嗎?”
“許醫生,你還好嗎?”
這是個女人的聲音,沙啞到什麼地步呢?就像是一個聲帶受損的老煙民發出的聲音,朝歌眼疾手快,與我對視一眼後,點點頭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伸手將門緩緩打開。
一張讓人魂飛魄散的臉從門後探了進來。
蓬亂的頭發,佝僂的身體,歪斜的嘴巴牙齒,以及....
純白色的眼珠毫無生氣的死死盯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