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兩周江初月總算是清閑一些,手上的教案基本整理完畢,聞·繭先前的項目已經進入收尾階段。
方驥跟他聯係過一次,告訴他書已經替他還了。
微信列表裏,男生的頭像是自己麵對大海的背影,青春和陽光是這個頭像的寫照。
“咦?你頭像怎麼換了?”路問在微信裏問道。方驥的頭像一直是一團黑色的霧,這突然換了個背影照,著實把路問嚇得夠嗆。
想起前幾天兩人鬧得不愉快,路問覺得方驥可能受到了刺激。
“不過這個頭像不錯,展現了你帥氣的英姿。當然以前的頭像更顯你的個性,不過不影響這個頭像的逼格。還有就是那個......上次的事對不起啊,以後我再也不提那個傻缺了。”
路問沒腦子,經常無意間惹到方驥,時隔幾天後,方驥就會收到他前言不搭後語的道歉。來來回回這麼多年,兩人並不牢靠的友誼竟也這麼磕磕碰碰的持續了十來年。
方驥懶懶的看了一眼,沒有回複。
路問絮絮叨叨的微信下麵是另外一條回複,很簡潔,來自江初月:“好的,謝謝!”
上次在江初月宿舍樓下,等待的時間裏,方驥換掉了那團黑色的霧。
這是跟左崇山學的,做戲要做全套,誘餌足夠真實,獵物才會上當。
方驥的手邊放著一遝資料,江初月的照片在第一頁,是入學建檔學校統一拍的證件照。相比現在臉型更加瘦削,皮膚更加蒼白,微微皺眉,堅毅的眼神帶著一絲防備,跟現在氣質溫和的江老師大相徑庭。
資料很詳盡,基本上跟京大貼吧沒有出入。資料裏麵有一行字:懷疑江初月是同性戀。
嗯,同性戀!
那天晚上在Boon Bar門外,方驥親眼確認了這個猜測。
白天衣冠楚楚的江老師,晚上穿著露骨,放浪地勾搭夜店小鴨子,真虛偽。學生想加微信,表麵上假惺惺的拒絕,實際上在G吧到處留情。
方驥略微主動,就輕易的加上了他的微信。想到選修課上被江初月迷得七葷八素的女生,方驥不屑的嗤了一聲。
隨手點開江初月的朋友圈,內容很幹淨,除了一些建築構圖之外,隻分享轉發了京大公眾號文章,一張自拍照都沒有,展示了一個清清白白的江老師。
這幾天江初月並沒有主動聯係方驥,一手欲擒故縱的把戲玩得得心應手。
聞·繭那個叫童樂的大眼睛,是江初月的助理,他對待江初月的那黏糊勁兒,看著可真惡心。
路問的信息還在叮叮咚咚響個不停,大有方驥不回複就誓不罷休的架勢,方驥敷衍的回了個“嗯”。
天氣入秋,早晚溫度漸涼,很是舒適,童樂跟江初月約好打網球。京大有免費的網球場,周六的早晨不算繁忙,他們可以盡情打一個小時。
童樂其實是個半吊子,剛學半年左右,正手反手常常切換不過來,發球更是災難,十次有七次發球失誤。
但是他喜歡打網球,每次被江初月虐得滿場地亂跑也開心。他小時候最愛看的動畫片是《網球王子》,別的男生迷戀櫻木花道流川楓的時候,他隻愛越前馬龍,他覺得打網球的男人自帶帥氣光環,所以他在努力學網球。
雖然水平菜,但是架不住真心熱愛。
打過幾輪之後,童樂累得直喘氣。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咕嚕咕嚕灌了好幾口水。
江初月來到他身邊,彎下腰跟他講一些注意細節。
“分腿墊步,注意節奏,站定之後再擊球不然重心不穩,甚至碰不到球。正手擊球的時候,側身的同時左腳蹲右腳蹬帶動上肢力量。一味追求接發球數量,隻會事半功倍。”
“嗯嗯,江哥,給。”童樂很虛心的接受教導,順手遞給江初月一瓶水。
方驥和路問進入網球場時,看到的正好是這樣的畫麵。
“啊...哈...”路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是典型的夜貓子,淩晨三點睡覺是他的正常作息,周六早晨八點起床簡直是驚悚故事。
生前何必早睡,死後自會長眠——路問座右銘。
方驥其實並不想約路問,但是打網球偶遇這樣的事總得做的滴水不漏,隻身一人打個鬼的網球。
路問這缺根筋的腦袋,為著方驥主動約他打球這點小事,跟商昱年在微信上聊了上百頁。
“玉兒啊,你果真是我和方驥友誼的絆腳石,這不你一走,他就約我打網球。”
“事實擺在這兒,我才是方驥最鐵的兄弟。”
“他是不是早就想約我,又怕你孤家寡人吃醋,才沒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