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江初月重新落座後，裴臨風開口問。
“他是我選修課的學生，也是......我的房東。”江初月回答道：“我住的教師公寓出了點問題，正在修整，這幾個月我暫時租住在方驥家。”
“嗯。”裴臨風點點頭，“你們平時都是一起吃飯？”
“我剛搬過去沒幾天，這幾天確實是一起吃的。”
搬過去沒幾天，知道這個就夠了，裴臨風沒有再提起關於方驥的話題。
“江老師平時課多嗎？”
“周一、周二稍微少一點，其他基本都是滿課。”京大的老師大部分都是這樣的課程安排，比一般大學老師要辛苦。課程之外，還要研究課題發表論文，大部分老師都沒過多的休閑時間。
“沒想到大學老師也這麼辛苦。”
“各有各的辛苦，老師已經比其他體力勞動者輕鬆很多。”以前江初月在小飯店洗碗，不管春夏秋冬天寒地凍，沒有一天可以休息。他背後沒有靠山沒有父母，一天不工作他一天就吃不上飯。
“確實。”裴臨風點點頭，“你還會去C城嗎？”
京城的事情處理結束後，裴臨風將會待在C城直到過年。
“會，不過時間暫時沒定。”
“到時候提前告訴我，我去接你。”
這話江初月沒法接，他們倆的關係沒到那種程度，再說他是去工作的，投資方親自接他這個小小乙方算什麼事啊。
“怎麼，跟我避嫌？”裴臨風放下筷子，噙著笑問。
“有點。”江初月誠實答道。
“我自認為我們算是朋友，沒想到是我自作多情，看來，想要跟江老師做朋友還需要再努力。”裴臨風自嘲地笑笑。他的感情經曆很少，青春懵懂時期曾經和女生約會過，但是那時候他還沒有認清自己的性取向。那段感情無疾而終，誰提的分手他已經忘了。後來漸漸長大，他慢慢知道自己跟別的男生不一樣，他喜歡男人。
裴源對他要求嚴格，上學期間整日忙於學業，畢業後進入峰尚投資集團工作，他確實忙到沒時間談戀愛，直到在飛機上偶遇江初月。
他空白的感情畫布，因為江初月的到來開始有色彩。
其實他對感情是保持悲觀態度的，安心兩次失敗的婚姻，讓他從小認定世上沒有完美的感情，哪怕過程再感天動地，總會遭到另一方的背叛。
但是當江初月一襲白衣狼狽地站在塵土飛揚的工地，那一刻，裴臨風竟然想到了兩個攜手共度餘生的畫麵。實在是太荒謬，才見第二麵的人，怎麼會給自己這種感覺。那時候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工作，他的家庭，他的所有的一切，唯一知道的就是江初月這個名字。
也許，他還是像安心，可以為了愛情飛蛾撲火。
“裴總，我不是這個意思。”江初月解釋道，“能跟裴總做朋友，我求之不得。去C城的時間定下後，我給你打電話。不過，事先說好，C城那頓飯由我來請。”
裴臨風瞧著江初月，眼底盡是溫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