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情景在江初月腦中回蕩,他被方驥壓在身下,而他的手正在方驥的小腹間,蹭著......?
想到這兒一片潮紅爬滿江初月的臉,這個場景怎麼看都像自己在性騷擾他。
方驥當時好像很憤怒,他應該會厭惡自己吧。畢竟,昨天晚上江初月的表現已經把櫃門朝方驥敞開到最大。
他覺得自己從一開始便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他不應該住在方驥家。
離上課時間還早,江初月沒辦法麵對方驥,便早早地出門。
這一天方驥沒有聯係他,江初月心想方驥應該是被他嚇著了。沒有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被別人輕薄,更別說是一個男人。
同性戀在這個世界上並不能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可,他在生活中小心翼翼隱藏自己的性取向,就是不希望被別人厭惡。
方驥應該是討厭他的,也許他正在後悔為什麼讓一個同性戀進入家門。
“喂,林宇,能不能幫我在京大附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短租房,租住時間大約三個月。盡快,房租沒關係,但一定要快。”
林宇在電話那頭爽快答應。
江初月的性取向不適合與別人合租,盡快搬走是他想到的唯一的辦法,林宇認識的人多有這方麵的資源。
心不在焉地結束一天的課程,江初月在教室磨磨蹭蹭不願意走。
早上可以趁方驥沒醒偷溜著走,晚上可怎麼辦呢。
他正發著愁,一個人影輕輕敲教室的門。江初月聽聲看去,方驥正似笑非笑地倚在門框上。
夕陽的殘影照在他身上,金橘色的暖輝沿著頎長的身形繪製出醉人的油畫。
方驥有著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跟他的笑不一樣,他身上的氣場是凶猛的駭人的,如同烈酒,如同昨晚飲下的那瓶白蘭地。
許是仍舊覺得丟臉,瞧了一眼那人江初月便低下頭去。
手上的課件收拾得很幹淨,他欲蓋彌彰地做著多餘的事,將那早就爛熟於心的課件翻來覆去地打開關上。
後來,是方驥看不下去他那樣,大度地決定放他一馬。
“收拾好了嗎,江老師。”
“還沒......你先走吧。我......我這邊還有點事。”江初月慌亂地低頭看手上的課件。
“我沒事啊,沒關係,我等你。”方驥慵懶地聲線在江初月耳邊回蕩,不輕不重地撞擊他的耳膜。
有事隻不過是借口,假裝忙碌幾分鍾之後,他裝不下去了,隻得把自己打亂的課件重新規整朝門口走去。
教室門不算寬,方驥人高馬大的杵在那兒,擋住半扇門。
江初月進也不是出也不是,他本可以側身通過,不知為何他不敢跟方驥有太近的距離。
“走吧。”他幹巴巴地說,眼神依舊沒法正視方驥。
“嗯。”方驥讓開身,江初月終於可以離開那間讓人窒息的教室。
兩個人不遠不近地保持距離,腳步不約而同地走著相同的頻率。方驥的氣息就在身邊,跟昨天晚上的熾熱不同,他身上有被陽光曬過後的溫暖。
“咳......”江初月躊躇許久,決定開口:“方驥,這幾天我會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