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那呼延保保率軍西返的時候,碰見了一處嘯聚山林的流寇,當這位匈奴將軍舉兵踏平之時赫然發現為首居然是曾經與自己並稱八大校尉中的一人,不等那人前來套套近乎,呼延保保便一刀剁下了那顆滿臉橫肉還留有兩道刀疤的腦袋,然後插在軍旗上揚長而去。
這邊周同才一回到齊州王府,迎麵撞進懷裏的一人正是王妃唐婉。
隻見唐婉死死摟住他的腰肢將頭埋到他胸膛裏,直到輕拍她背脊好幾次,又出聲安撫一番,這才緩緩將一張俏臉抬起來,等她看清楚身後還跟著的薛罡和一個罩衫遮麵的人時,才羞得滿臉通紅。
那薛罡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尷尬,隻好輕咳幾聲一雙眼睛瞟向別處。
周同推開她,卻見她一雙眼睛早已秋波漣漪,馬上要滴下眼淚,隻好伸手為她撣去爬下來的淚珠。
唐婉伸手撫摸他的臉,輕輕說道:“這一去三四個月,你都消瘦了。”
周同用手撫住她的手,說道:“行軍打仗,哪有不瘦的。”
不等說完,隻見裏麵恭順的走出來一人,正是自己的老丈人唐儉。
唐儉見麵,急忙行禮,先是一通吹噓,然後又道天佑大胥如何如何。
周同輕笑,也不回應,隻是牽起唐婉小手,領著一群人來到大殿。等到坐定,才伸手示意奚仲脫下罩衫,對唐儉介紹道:“唐大人請看,這是奚仲奚百裏先生。”
唐儉先是一怔,然後瞪大雙眼,不可思議道:“莫非是那反賊奚仲。”
周同微笑點頭。
唐儉慌忙道:“那奚仲不是在京城中……”
不等他說完,周同就笑嗬嗬打斷他:“反賊奚仲自然在京城中被斬首示眾了。”
奚仲此時也對著唐儉行禮道:“常山奚仲,見過節度使大人。”
唐儉一時語塞,半天沒有說話,獨自考量了半晌,才鼓足勇氣一般從懷裏掏出來一方錦緞,雙手呈到周同麵前,說道:“微臣鬥膽,這方錦帕乃是殿下走後從京城裏送過來的。”
周同眯眼望去,看那錦帕上似乎寫著什麼,並不去接,隻是戲謔的盯著自己的老丈人唐儉。
唐儉半天等不到回話,抬頭望去,才看到周同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慌忙解釋道:“殿下走後,京城王弼便差人送來書信,臣不敢妄斷,留與殿下裁定。”
周同笑道:“王弼來書,無非是催促齊州出兵,不必看了。”
唐儉訕訕一笑,吞下幾口唾沫,不再說什麼。
直到深夜,唐儉薛罡等人退去,暗房之中隻剩周同奚仲對坐。
奚仲打趣道:“大王與王妃久別重逢,天色都這般晚了,怎麼還待在奚仲這裏。”
周同苦笑一聲,說到:“先生何必挖苦我,我倒想向先生請教一下這齊州態勢,不知道先生有什麼見解。”
奚仲略一沉吟,將手中的紈扇輕輕搖了兩下,然後開口說道:“大王想問的,無非是唐氏父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