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索性坐在地上緩了好久,這才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少年手中的寶劍,而持劍少年好像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隻是眼神飄忽躲閃,不自然的把手中長劍藏到了身後。
好一會之後周同才坐在椅子上緩過神來,畢竟剛才那一下差一點就要了他的命。
眼前三人如同做錯了事的頑童,並成一排低著頭站在他麵前,周同示意雲湄去關上門,畢竟剛才的響動或許驚擾到了府中的其他人。
與小時候那張臉還有著七八分相似的曹規他認得,現在已然長成了一個英俊的翩翩少年,而另一個看起來年紀和他相仿卻眉高眼闊的少年他卻不認得,不知這人是誰而且出現在雲湄的房間裏。
周同瞪著兩人問道:“你不是小屁孩曹規麼,現在長大了,我一時竟然差點沒有認出。”
曹規這才抬起頭來,努力擠出來一個笑臉,他厚著臉皮對周同說道:“大哥還記得我,我就是從前那個曹規啊。”然後轉頭對身邊少年說道:“這是齊王殿下,是自家人。”
但見那少年聽聞此話居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一麵磕頭一麵抽噎著說道:“草民該死,草民不知道來的是齊王,差一點,差一點就……”
周同把目光轉向雲湄,欲讓她解釋一下緣由。
但是雲湄隻是把好看的嘴巴抿成一條線,小臉上充滿了倔強的表情。
周同無奈,隻好俯下身子問跪著的少年:“你方才是想殺我?”
跪著的少年渾身顫抖,戰栗著說不出一句話來,這時候旁邊的曹規才把臉湊了過來,他嬉皮笑臉的說到:“方才我們隻是察覺到門口有人,以為是那些追兵追到這裏,不知道來的是姐夫你。”
周同聽了他的話坐直了身子,故意冷起一張臉說道:“什麼追兵能半夜裏追到王府,而且你們兩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又怎會引人來追。”
然後他頓了頓故意提高了音量說道:“薛郡的事是你們幹的吧。”
這話一出連嬉皮笑臉的曹規也僵在了原地,許久之後他才小聲說道:“是我幹的,姐姐並不知情。”
周同則是繼續冷著連說道:“她不知情,還會把你們藏在王府兩個多月。”
曹規看著他的臉,張了張嘴,才又說道:“姐姐是後來才知道的。”
周同無奈歎了口氣,又問跪著發抖的少年:“你是他的同黨?”
少年沒有說話,還是曹規說道:“他叫張四七,是我要他同我一起來的。”
跪著少年這才顫顫巍巍答道:“小人,小人生在四月初七,所以爹娘起了個賤名叫張四七。”
周同問他:“就憑你們兩個能殺得了一郡太守三十幾口人,看來你們武藝不低啊。”
張四七這才敢抬起頭來偷偷看了一眼這位名震天下的藩王,小心翼翼的答道:“小人不會什麼武藝,隻是從小做慣了農活,有把子力氣罷了。”
說罷他看見周同那張冰冷的臉終於是緩和了下來,這才努力穩住了發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