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少年張四七還是決定回到益州,因為益州時局動蕩,親眼見證了覆滅在王權之下唐氏一族的下場,少年張四七第一次開闊了眼界,從今天開始,他張四七要做一個不凡的人,要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張四七要走,作為兄弟的曹規自然也要跟著。
曹規心願已了,親手報了當年的血海深仇,姐姐也算是有了安身的好去處,從今往後這天下也沒有能夠再讓曹規掛牽的人了。
他不敢去向雲湄辭行,因為他知道姐姐絕對不會再放任自己獨自離開,因此他像從前那樣留下了一封書信,一封告別的信。
山長水遠,我們總會再見,也總能再見。
這世上有很多人曾經無數次的輕易的說出來再見兩個字,因為他們總以為再見就真的能夠再次見到,但是有時候命運經常無情,再見的人可能再也見不到,有的再見,說出了口就會是一輩子。
臨走之前少年張四七拉著少年曹規的手說出了那句壯誌淩雲的話:“我們兄弟二人一定要在益州闖出一番天地,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有個張四七,還有個曹規。”
幾天以後兩個少年悄悄的離開了王府,他們回了益州,命運注定他們兩個要一起回到益州,去完成屬於少年自己的豐功偉績。
困擾周同多年的一塊心病終於被解決了,齊州沒有了唐氏的掣肘,周同沒有了後顧之憂,現在他可以更加輕鬆的去審視麵前的天下了。
中原的豫州現在在沂南王周汎的手裏,同時他又極快的兼並了豫州下轄的並州,世人都知道,所謂的沂南王其實就是新的漢王,這也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王弼裹挾著年幼的皇帝一路逃到了江寧,他企圖靠著長江天險來為自己的榮華富貴延續時間。
北方最大的幽冀二州現在四分五裂,各處崛起的反王打得不可開交,他們全然不顧北方虎視眈眈的韃靼,擁兵自重的反王們完全放棄了北境的大門,眼中隻盯著中原的那張寶座。
甘州地乏民疲,才經曆過大變的甘州暫時無力參與到中原之戰的角逐中,並且那裏有著絕對忠於朝廷的匈奴人,他們隻對自己的安逸生活感興趣,對於誰當上了皇帝根本不關心。
興州青州和揚州在王弼遷都以後被歸攏到了一塊,成為王弼籌集軍馬糧草借機反撲中原的資本。
益州和最南邊的交州早已跟中原朝廷失去了關聯,那裏各路農民義軍橫行,整片的土地都處於焦灼的戰火之中。
此時原本無比強大的大胥帝國名存實亡,它也為自己百年來埋下的種種隱患吃到了痛楚。
現在還有一個令人頭疼的消息擺在麵前。
周汎打下了鄴都,但是又主動讓出了鄴都,並且現在放眼中原除了他周同之外,再沒有人適合前去坐那個位置了。
是放任富饒的齊州不管然後大舉進駐無兵無糧早已成空城一座的鄴城,還是索性置之不理,那就給了天下人口實,成為那些人明目張膽的造反叛亂的借口,既然沒人願意當皇帝,那麼皇帝的寶座就當有能者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