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奉似乎想得太多了,如果他要是知道此時真就爛醉的李旻田汾兩人正在呼呼大睡,說不定會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於是第一日,陳奉真就沒有馬上攻城,真就讓平原郡幸運的度過了第一天的劫難。
然而當第二天,田汾的參將抱著平穩度過第一日的僥幸匆匆趕到議事堂內的時候,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又一次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沒有錯,他一推開門看見的還是兩個爛醉如泥的酒鬼。
一切的一切仿佛跟昨天如出一轍,李旻臥在榻上,田汾躺在桌上,這回李旻連轉身看一眼都欠奉,直接背對著他揮了揮手。
而田汾這一次連眼睛都沒睜,隻是含混不清的呢喃著:“聽軍師的,去傳消息去。”
才有著躲過一劫僥幸心理的參將看見這一幕,直接就傻了眼,好似一桶冷水從頭頂澆到了腳麵上,怎麼看樣子,這兩個人是真的不打算管平原郡的安危了麼?
參將雖然急得隻能搖頭跺腳,但是還是隻能再次照例傳下去。
他已經近乎絕望,好像已經看見了城破時自己淒慘的樣子。
不過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上天好像真的就無比眷顧他們,這一天的陳奉依舊沒有選擇攻城,這緊張地一天就這麼平淡的過去了?
到了第三天,參將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情再次推開那扇門,結果不出所料,內心已經毫無波瀾的他默默的把那扇門輕輕關上,不去打擾睡得正香的兩人。
傳出來的還是那句話:軍師和將軍又喝醉了。
不過這一次終於有個人開始著急上火起來,不是別人正是苦苦等了三天的陳奉。
對麵這兩個家夥在搞什麼名堂,怎麼一天兩天喝多了,第三天還是喝多了。
陳奉開始懷疑起來自己是不是太過於謹慎,難道中了人家的疑兵之計?
陳奉憤恨的猛拍麵前的案幾,厚厚的曲柳木被他拍得吱呀作響,看著下麵噤若寒蟬的一眾將領,陳奉恨恨的說道:“再一再二不可再三,他李旻實在太可惡了,傳我的軍令下去,各營準備好攻城器械,明日一早,就給我殺進平原城去。”
陳奉的確中了人家的緩兵之計,因此讓他白白的等了三天,於是在第四天的清晨,終於接到攻城命令的幾十萬人如同螞蟻一般緩緩動了起來。
這些人就這麼把營帳紮在平原城下等了三天,甚至一度讓他們開始忘記了自己是來打仗的而非是到這裏來組團旅遊的。
不過陳奉不知道的是,他那點小心思真就讓城內的李旻看了個透徹。
其實李旻和田汾的爛醉,正好就持續到昨天夜裏,所以當精神緊繃了三天的陳奉昨晚進入夢鄉的時候,已經算是養精蓄銳了三天的城中守軍連夜就把幾張巨大的床弩搬到了陳奉主攻的那麵城牆上。
床弩有著巨大的機杼,每一張上麵可以同時搭五支巨箭,需要十幾個壯漢一齊發力,才能將弦繃緊把箭射出去,因此堪稱麵對密集軍陣最大的殺器。
不但如此,李旻還連夜命參將帶著五千騎兵偷偷的摸到了城門口北麵十裏外的山上,一旦陳奉的幽州軍開始攻城,五千騎兵就會像另一麵射來的巨箭一樣插進陳奉的步軍軍陣中,然後像一陣風一樣撕開一道口子瀟灑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