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汎冷冷的說到:“你害死了孤王的親弟弟,本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可是孤王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還是饒恕了你的命,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
年過五旬的李年趴在大殿的地上,勸說著周汎:“老臣實在罪應當誅,可是主公仍舊看在老臣往日的情分上,饒了老臣的性命,主公恩德,非死不能報矣。但是還望主公三思,今日一旦與齊王開戰,那麼敵我雙方必定死傷慘重,豈不是讓那遠在江寧的王弼有了可乘之機,主公萬萬不可糊塗啊。”
周汎冷哼一聲:“你的意思,三弟的仇就不報了,任由那周同小兒如此欺辱我,你是說本王怕他不成。”
說完不給李年說話的機會,抬腿就要離開。
然而這時,老臣李年卻以雙膝做腳,杵地來到周汎麵前,死死抱住周汎大腿,聲淚俱下痛哭道:“主公請聽我一言。”
周汎被他抱住大腿,動彈不得,眼見殿下眾臣無一人敢上前阻止,就要張口喊來衛兵將李年叉下去。
那李年卻說:“主公先聽老臣一言,然後再處死老臣不遲。”
周汎終究無奈,還是停住了正在努力拔出來的一條腿,自上而下冷冷看著李年頭發花白的腦袋說道:“你說吧!”
李年終於抬頭,有了說話的機會,隻見五旬老臣涕泗橫流,對周汎說道:“三公子之仇,臣無時無刻不想報,可是與那兵強馬壯的齊王硬拚,主公亦會元氣大傷,屆時隻怕親者恨仇者快,老臣心中已有一計,主公不若假意求和,明麵上派兵前去穩固冀州,老臣已經探知,那齊王大軍不日就會南下去攻打江寧,到時候主公可以趁齊州空虛,趁機攻取齊州,一旦齊王失了齊州,那麼便離死不遠矣,老臣與那禹州節度使曹芳乃是同鄉,吾願修書一封,勸他歸降,屆時齊州跟豫州便隻有一牆之隔矣。”
聽完老臣李年的這番話,周汎好似如夢初醒一般。
這時的周汎,好像又看到了一個新的未來,趕忙俯下身子,親自把李年攙扶起來,就好像剛才的周汎,跟此刻的周汎,是兩個世界的兩個人。
周汎扶起李年,臉上也從一片冷淡變成了和藹可親,隻見他不斷撣著李年的衣角,嘴裏還說道:“啊呀,永平公一語點醒孤王也,隻怪孤王報仇心切,一時被蒙蔽了雙眼,要是真如永平公所言,何愁三弟大仇不報,又何愁天下不得。”
李年終是再一次得到了周汎的青睞,而他的計謀也再一次變成了周汎的方針。
周汎果然沒有再回信斥責周同,而是按照李年說的,把軍隊全都當著周同的麵調到了冀州,他就是要告訴周同:
我所有的軍隊全都拿到冀州用來防備你向我動手,所以在你南征以後,就留下來大量的兵力守住武邑。
而到那個時候,周汎的目標就會是那個唾手可得的齊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