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趕忙過來扶起她。

蘇錦繡瞪著母子倆,眼底閃過一抹怨毒。

而老婆子更是為自家小姐鳴不平:“你這婦人!我家小姐已經紆尊降貴道歉了,你們還想怎麼樣?難道非要我們下跪不成嗎?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

不得不說,這老婆子果然是個人精。

三言兩語之間,就將她們的局麵扭轉成了弱勢群體。

若是換個人,說不定還真會中計。

可田半夏卻隻是淡淡地勾了勾唇。

在周圍人對蘇錦繡的同情心即將升起之際,用不大不小的聲音,不卑不亢道:“你家小姐道歉的方式,就是掐我兒子嗎?”

話落,田半夏又提高聲音,確保周圍人都能聽到她的聲音:“你沒聽到我兒子說嗎?你家小姐掐他了,你們把我兒子嚇哭了,這就是你們的道歉方式?”

一連串的反問,讓本來以為顛倒黑白成功的老婆子也一時語塞。

蘇錦繡更是惱恨地瞪了老婆子一眼。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同時,心底對田半夏的恨意更深了。

這個死女人,怎麼就是油鹽不進呢!

與此同時,周圍人看著嚎啕大哭的高文山,都不約而同地鄙夷起蘇錦繡這個體麵的官家小姐來。

而對田半夏則更是欽佩。

雖然瘦弱,卻堅定地為兒子撐起了一片天。

田半夏還不知道,此時自己的形象在圍觀百姓之中已經偉岸起來。

她微微側頭,對大娃小聲道:“怎麼樣兒子,你想怎麼整她?”

大娃眨眨眼,悄悄和她對視了一眼:“娘,你看出來我是裝的了?”

田半夏幾不可見地勾了勾唇:“知子莫若母,你屁股一翹我就知道你要屙屎屙尿。”

“娘!”大娃臉紅了,娘竟然說出這麼粗鄙的語言!

“娘,咱們家的房子有點破敗,四處漏風,今年冬天,我們想過個暖和年。”

田半夏一聽,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心底讚了一聲不愧是日後的大奸臣,這麼小就如此腹黑。

眼神寵溺地看著大娃:“行,娘幫你掙銀子!”

母子兩個這廂在小聲密謀著狠狠宰蘇錦繡一筆,殊不知這一幕落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母親在溫柔地安撫兒子而已。

圍觀的百姓紛紛交口稱讚田半夏愛子護子的美德。

這時,田半夏抬起頭來,看向了蘇錦繡。

“蘇小姐,道歉不是口頭說說就可以的,你撞到我兒子,若我兒子有個什麼好歹,怎麼辦?”

蘇錦繡咬牙:“那你想怎麼樣?要我賠錢嗎?”

頓了頓,又像是豁出去了似的:“你說個數,多少我都賠!”

今日之事,一定不能再鬧大了。

這話正中了田半夏的下懷。

她緩緩揚起唇:“那就看蘇小姐道歉的誠心多大了。”

她才不會說個具體的數呢。

就是要讓蘇錦繡大出血!

蘇錦繡亦在心裏暗罵田半夏狡猾。

可是為了息事寧人,卻不得不低頭。

她示意老婆子去拿了錢袋子來,然後走到田半夏麵前,用隻有她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

“錢都給你,但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