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樞端著熬好的藥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幕,自家冷漠無情,被人稱作活閻王的王爺正一動不動地坐在床榻邊上,懷裏窩著一個睡過去的小美人。
美人睡得正香,而他家主子就像個任勞任怨的床柱子。
他進門的腳一僵,默默撤了出去,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剛要轉身就收到陸鶴與投過來的視線。
無奈之下,天樞隻能硬著頭皮把藥端進去。
“主子,藥好了。”
他看了看陸鶴與懷中的人,長發散著,大概是坐的久了,陸鶴與的發絲也從肩上垂下幾縷,與少女的發絲糾纏在一起,天樞不敢多看,連忙低下頭。
陸鶴與動了動僵硬的手,動作小心翼翼地,生怕又把人弄疼,半晌才騰出來一隻手,“拿過來吧!”
天樞覺得頭皮發麻,眼前的一切都讓他覺得超乎想象,此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原來自家主子還有那麼溫柔的一麵,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啊!
桑榆是被中藥的苦味熏醒的,她從小身體不好,中藥沒少喝,聞見這個熟悉的味道就知道自己又要喝藥了。
人還沒有清醒就閉著眼睛將碗端過來一飲而盡,憑著感覺又將碗放回去。
她的身體實在太差,時常覺得手腳冰涼,難以入眠,難得睡的這般舒服。
天樞看她這行雲流水的動作,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桑榆換了個姿勢窩在陸鶴與懷中又睡了過去。
“主子……這……”
陸鶴與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世上,已經沒有人願意這般親近他了,隻有她,當年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如果不是小皇帝將主意打到了桑家的頭上,這輩子他都不會有這個機會將她攬在懷中。
看了半天,懷裏的人睡得愈發香甜,藥起了作用,完全沒有要換地方睡的意思。
陸鶴與把桑榆放回床榻上,認真地為她蓋好被褥,大步流星離開了,天樞摸不著頭腦,主子的心思向來難猜,也不再多想。
不知睡了多久,桑榆醒來後身體舒服許多,還有些奇怪自己怎麼會做那麼奇怪的夢,居然會夢到一個男人照顧她,看來是單身太久了。
瑤光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藥恰巧在此時進來,看到已經靠在床頭的桑榆,眼中浮現喜色,“姑娘醒啦!”
她幾步走上前,把藥放在一邊,“姑娘可算是醒了,以後再不敢帶姑娘去廊下吹風了。”
桑榆蒼白著臉,無奈地勾了勾唇,自己還真是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拖累人啊……
看出她情緒低落,瑤光連忙轉移話題,把藥端到桑榆麵前,“姑娘,這是我家主子開的方子,剛熬好的,您快趁熱喝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又好了呢。”
桑榆秉持著自己現下已經離開桑家,一窮二白不怕死,沒什麼好圖謀的,整個人就是隨遇而安,等著自己原定的死期。
原書的內容她沒看多少,又在這個世界過了那麼多年,多數內容記不太清了,但還記得原主的身體本來就好不到哪裏去,過不了多久就會香消玉殞。
算算時間,現在女主應該已經憑借著古代詩人的著作一躍成為大頌第一才女。
又因為容色姣好,平時喜歡女扮男裝,引起了不少王侯公子的興趣,生活如魚得水,馬上就會在一次廟會上和微服私訪的男主相遇,兩人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