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詩一出,又是陣陣叫好,隻有唐關月麵色大驚,滿臉的不可置信,桑榆正對上她的雙眸,眼神中滿是意味深長。
“這是家中長輩留下的一本古籍中所著,書寫此詩之人,名為王安石。”
其餘人都在猜想這位名為王安石的前輩是誰,為何有如此文采卻從未聽說過,就是重淵都難免心生好奇。
“恕老朽孤陋寡聞,竟從未聽過這位先人之名。”
桑榆轉身朝重淵一拜,“這古籍是長輩遊曆得來,也不知這位先輩是何許人也。”
話音才落,桑榆繼續看向呆滯的唐關月,“其實也是湊巧,若不是先前聽說了關兄的《愛蓮說》,在下也想不起來這本古籍。”
重淵興致被喚起來了,興致勃勃地詢問桑榆,“為何這樣說?”
桑榆麵上笑意不改,繼續給唐關月拋出一枚炸彈,“都是因為古籍中有一片文章與關兄的《愛蓮說》意境很是相似,名為《陋室銘》。”
這都是中學課本上放在一起供學生學習的詩,可不就是相似嗎!
唐關月惴惴不安地看著眼前這個臉上一直掛著笑的病秧子,生怕他再說出什麼話來。
抄襲無論放在哪個時代都是讓世人唾棄的存在,不敢相信,如果讓這些天天之乎者也的死腦筋知道她是抄襲別人的詩,會怎麼樣看待她。
不隻是積攢了很久的才子名頭,恐怕以後她在文壇都混不下去了。
這麼想著,唐關月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來這個詩會的目的,甚至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來參加這個詩會了。
不對!唐關月猛地看向慢條斯理書寫《陋室銘》的桑榆,他為什麼會知道《陋室銘》和王安石?隻有一個可能,他也是穿越的?
從她偶然穿到這個世界開始,她就堅定地認為自己就是小說裏那種天選少女,是注定要在這個世界裏闖出一番天地的。
就像小說裏女主一樣的存在,事實證明,她確實順風順水,原主遺留的曆史問題全部被她解決了,不聽話的庶妹,現在服服帖帖。
克扣月錢的惡毒繼母,現在也是乖乖待在後宅,她自己開出來的香料鋪子,書坊,全都賺錢賺得盆滿缽滿。
唯一不順心的大概就是狗皇帝突然下旨把她變成了妃子。
但這都不是事,她沒準走的就是那種最後成為皇後的劇本,但是受過新時代新思想熏陶的她才不要和別人共享自己的丈夫。
想要再婚姻中掌握主權,當然是要有錢,所以,她對自己的生意更加上心。
沒想到會這樣,所以她並不是那個唯一嗎?唐關月渾身都已經顫抖起來,死死盯著中間的桑榆。
桑榆將文章寫好,讓天樞呈上,重淵接過紙張,先是因為她一手秀氣的簪花小楷心生好感,隨後再看文章,心下猛然一震。
“好文章!確實是好文章!”
眼看眾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重淵笑著將紙張遞給身旁的重錦,重錦看了一眼,眸中滿是讚歎和欽佩之意,隨後便將這短短幾句的文章念出來給所有人品鑒。
“好一句,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啊!”重錦不由得輕歎。
這幾乎是說出了他的心聲,吃喝玩樂,官場沉浮都不是他所求的,他所求的就是求經問學,此生埋頭於學問之中。
他拿著紙張,看向老父親重淵,重淵當然明白自己兒子的意思。
他們要的契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