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盈盈一笑,想了想,最後開口道,“免貴姓桑,單名一個路字。”
說完後朝麵前的林知書回了一禮,扭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同於方才的透明人,詩會還在繼續,不少有心結交的人紛紛過來問候,桑榆的身體實在不允許她接受旁人這樣的熱情,讓瑤光一一回絕過去。
角落的唐關月看著對麵的桑榆,心中如同萬千螞蟻在啃噬一般,非常不是滋味。
本來今天應該是她的主場,現在好了,有那一首《梅花》,再加上一個《陋室銘》,她現在生怕自己隨便念一首就踩到雷點,隻能氣悶地憋在角落。
與她同行的陸青祝見她不高興,哥倆好地攬住她的肩膀,唐關月正要躲開,就聽到他嫌惡地說道,“我就說這娘們唧唧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還不信,哥幫你教訓教訓他怎麼樣?”
陸青祝是世子,從小幹慣了這種事情,看誰不順眼就將人教訓一通,沒人能拿他怎麼樣,官府都得給他爹三分薄麵。
見她不說話,陸青祝又拿扇子敲了敲她的桌子,“說真的,本世子看這小子也不爽,不介意順手幫你給他個教訓。”
看著麵色蒼白,但依然容色姝麗的桑榆,唐關月難得讚同這個紈絝的話,可不就是娘們唧唧的嘛!看著就要死不活的。
她拂開陸青祝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起桌上已經涼了的茶水,淡淡地開口,“他看著身子不好,別太過分。”
不過分怎麼能達到教訓的目的呢,陸青祝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當初這家夥會救下萍水相逢的自己,看著就是個心善的。
既然這樣,那惹她不痛快的,就讓他來解決好了。
也不知道他想起來什麼,看向桑榆的目光中透著幾分淫邪。
窩在角落看著窗外萬家煙火氣的桑榆察覺到這黏膩的視線,回過頭卻什麼都沒發現,隻當自己多想了。
眼看天色漸晚,詩會也到了尾聲。
重淵站起身,他先是提出了詩會上的幾首詩篇表示讚美,隨後吩咐重錦拿出已經準備好的古籍。
“此次詩會,諸位才子才情斐然,此乃我大頌之幸事,這是本次詩會的彩頭,一本我偶然得到的孤本。”
什麼東西最能吸引文人墨客,自然就是眼前這種失傳的古籍孤本,得知這就是今日的彩頭,眾人的眼神瞬間變得狂熱起來。
不少人暗自扼腕,後悔自己沒有方才沒有更努力一點,自覺自己發揮不錯,作品也拿得出手的人則靜靜等著重淵宣布這孤本的得主。
見大家對自己拿出來的彩頭滿意,重淵捋了捋胡須,掃視堂內眾人,最後將目光停在唐關月身上。
“關小友的《白梅》意境絕佳,雖不是在場所有詩篇中最好的,卻是寫到了老朽心底裏去的,這孤本,理應屬於關小友。”
對於這個結果,在場沒有人有異議,論文章,桑榆拿出來的《陋室銘》和《梅花》都是佳作,但她也言明了這並非她自己寫出來的文章。
所以,自然是寫出一首《白梅》的唐關月才是當之無愧的魁首。
重錦捧著孤本走到唐關月身邊,將古籍放到唐關月手中,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恭喜關兄弟。”
麵對這樣一個長相出眾的溫柔儒雅大帥哥,唐關月忍不住紅了耳朵,強裝鎮定地將那本孤本接過來。
這般小女兒的情態落到重錦眼中,心底冒出幾分酥軟的感覺。
隻在一瞬間,但重錦敏銳地覺得不對,方才他分明還覺得此女心性不佳,善妒,為什麼現在卻會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