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願拜師(2 / 2)

此刻桑榆的麵色屬實不是很好,原本就帶著病氣的臉愈發蒼白,宛如一件即將破碎的瓷器。

如今詩會也到了結束的時候,重淵給旁邊失魂落魄的重錦遞過去一個眼神,接收到自家父親的意思,重錦匆忙收拾好自己內心的慌張,極力恢複端方君子的模樣。

看著麵色蒼白的桑榆,重錦頓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如果說一開始隻是想借助她拿出來的《陋室銘》向天子明誌,那現在他是真心想交這個朋友。

他沒辦法忘記方才那種仿佛被什麼控製住的感覺,如果不是桑榆的一句話將他拉回現實,不敢想象後麵到底會發生什麼。

“桑賢弟既然身子不適,不如在下送賢弟回去?”沒等桑榆拒絕,重錦接著說道,“隻不過在下以及家父有個不情之請,還望賢弟海涵。”

對於重錦這個請求,桑榆心中已經有了底,原著中描述這個重家父子就是書呆子,書籍就是他們的命,現在提出請求,大概是為了她口中的那本典籍。

轉念一想,這其實也是個一勞永逸的辦法,直接將她記憶裏的詩詞歌賦全部寫出來,斷絕了唐關月以後想走才女的這條路。

這樣一來,原著中因為她的才學而傾心的幾個大佬不知道還會不會成為男主的助力,同樣的,她也可以更進一步確認,劇情是不是真的無法篡改。

“若是重兄這個不情之請是在下家中那本典籍,桑某自當奉上,典籍中的前輩在這世上籍籍無名,所寫文章也未被世人傳頌,未免埋沒了諸位前輩的才學。”

典籍文論這種東西誰拿到手上不是緊緊攥住生怕別人打主意,沒想到桑榆這般豁達,一時間,整個大堂中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誇讚聲。

隻有角落的唐關月一顆心瞬間被提了起來,緊張地瞪著桑榆。

她此刻心中簡直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那本典籍裏到底有什麼她根本不知道,萬一哪天想彰顯一下自己的才華橫溢,一說出來都是人家知道的詩詞,她該怎麼辦?

隨即,她胸口出騰起一道莫名的怒火,這個桑路最好不是穿越的,否則別怪她不客氣,一個世界,有一個主宰者就夠了。

唐關月的忐忑和怒火無人發覺,大家都被那本典籍吸引過去了。

林知書更是直接站起身,麵上激動之色溢於言表,“桑賢弟,不知道在下有沒有機會借閱一二?”

他實在是太激動,完全顧不上一開始的矜持有禮,眼珠子都快黏在桑榆身上了,看向重錦的神情也帶上了爭搶的意味。

有了他們兩個跳出來開先河,其餘真心喜愛詩詞文論的書生雅士也紛紛站起身,表達自己想要一覽的請求。

桑榆對此樂見其成,華夏五千年的文明凝結成一章章詩篇,豪放不羈的李太白袖口一吐便是半個盛唐;憂國憂民的杜甫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易安居士李清照,千古第一才女書出多少女兒情懷。

更遑論那些驚豔世人的絕筆詩,生不逢時的李煜,忠心為國的文天祥,這其中的意境和所抒發的曆史家國情懷,不應該被一個小小的唐關月全部按在自己身上,隻為博得一個才女之名。

大堂之中的爭論聲此起彼伏,一群文人爭搶起來,口頭上完全不知道客氣怎麼寫,眼看著目的已經達到,重淵捋著胡須滿意地點了點頭。

身邊的侍從瞬間明悟,大聲喊道,“肅靜!”

重淵德高望重,再怎麼想要典籍,眾人也得賣他這個麵子,無奈停下爭論。

“小友心胸寬廣,有大格局,老朽對小友這般行徑很是欣賞,不知道小友會不會嫌棄老頭子年高昏聵,不肯拜這個老師?”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就連桑榆都震驚得瞪大了雙眼,唐關月更是驚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