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親,陸鶴與總是擔心自己唐突了她,可她一開口,他心中像是被開了一道口子,壓抑了多年的情感在此刻宣泄出來。
鬼使神差地,他便應了下來。
陸鶴與在外麵待了很久,進馬車的時候帶進一陣寒風,桑榆捂得嚴嚴實實,並未覺得冷。
馬車在山間的路上搖搖晃晃,車內的兩人互相避開對方的目光,一時間,馬車上的氛圍很是尷尬。
桑榆實在受不了這個氛圍,猶豫了許久,吞吞吐吐地開了口。
“你……”
“你……”
兩人頓時一哽,都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陸鶴與依然冷著臉,但桑榆就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緊繃鬆懈下來,這樣的念頭一冒出來,桑榆連忙搖搖頭。
清醒一點,這可是泰山崩於前仍然麵色不改的大反派攝政王,怎麼可能因為和自己這樣一個病秧子處於同一個空間而神經緊繃。
況且,當初強勢地要求自己嫁入王府的時候可沒見這人留情麵。
“身子不舒服?”
陸鶴與淩冽的視線落到桑榆的身上,桑榆知道是他誤會了,連忙搖頭,“沒有,我挺好的。”
兩人又陷入一陣沉默,還是桑榆打破了馬車內的寂靜。
“我今日……被重淵前輩收做學生了。”說著,她暗暗覷著陸鶴與的反應。
可惜並沒有看出來什麼,陸鶴與對於她不打一聲招呼離開山莊沒有說什麼,對於儒林丈人收她為學生也沒有表現出驚訝,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桑榆不解,“王爺不怪我私自離開山莊,現在又給你惹了麻煩?”
她的身份本來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如果不是不想錯過和唐關月正麵交鋒的機會,她壓根不會選擇將自己暴露在眾人視野中。
即便是如此謹慎,隻帶了瑤光和天樞,穿上男裝掩飾身份,也依然在路上便遇到刺客伏擊。
陸鶴與不以為然,“這算不上麻煩,你若是喜歡熱鬧些,現在就可以住到城裏去,本王在城中有多餘的宅院。”
他淡淡地看向桑榆,和那雙沉靜如水的眸子對上,呼吸一頓,又不著痕跡地挪開。
“至於重家,值得拉攏,但不是必要。”
桑榆覺得自己愈發看不懂陸鶴與了,他總是帶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是似曾相識的故人,可他們分明此前從未見過。
被她這麼久久注視著,陸鶴與眼神閃爍,默了默解釋道,“朝中許多文臣都是重淵的學生,如果拉攏了他確實是個極好的法子,但重家父子無心參與紛爭,本王敬重重淵前輩,不想強求。”
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桑榆愣了片刻,思緒逐漸飄遠,原著中重錦會入朝為官,是因為他的父親重淵慘死家中,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陸鶴與。
所有人都篤定了是陸鶴與察覺重錦與唐關月走得太近,疑似想要加入男主陣營,所以陸鶴與先下手為強,直接對重淵痛下殺手。
重錦一生不想沾染權術,即便是深愛唐關月也從沒想過為了她改變自己的誌向。
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因此參加了科舉,一舉奪魁,連中三元,進入朝堂成為了唐關月最忠實的走狗,為男女主出謀劃策,使勁給陸鶴與使絆子。
這其中不太嚴謹的邏輯桑榆就不想去吐槽了,哪有人殺完人以後還給你留個線索的?就算是留,那也肯定是留下對家的啊!玩一手栽贓嫁禍,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