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這讓人眼酸的一幕,腦海中靈光一閃,忍不住嘶了一聲。
他就說嘛,陸鶴與這位未過門小妻子的長相,他隻要見過一次絕對不會忘記,之前見,不就是在陸鶴與的書房嘛!
陸鶴與這個人平時沒什麼閑情雅致,除了舞刀弄槍就是書畫拿得出手一些,其中尤其是畫。
他們兩個也算是同一個先生教出來的,先生評價陸鶴與的畫技極好,尤其是畫像,但從來沒見過他真的為誰畫過。
是以裴青柏一直對此懷有質疑,直到又一次趁著夜色去攝政王府找陸鶴與喝酒,正巧看到他在作畫,那畫中的美人簡直讓人一見難忘。
問他是誰,他非但不說,還一副再多嘴就揍人的模樣。
沒想到啊,現在真人被陸鶴與圈到身邊,還馬上要成親了!
裴青柏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指尖輕輕叩著窗沿,看來到時候得給這倆人準備個大賀禮。
還在思索應該給這兩人準備什麼新婚賀禮合適,一陣寒風襲來,裴青柏渾身一抖,英俊的麵龐都擠在了一起。
陸鶴與這個快三十了還沒有相好的狗東西,不就是看了兩眼他未來夫人嘛!用得著跟野狗護食似的嗎?大冷天的用茶水潑他!
他可不蠢,一翻進昌平的廂房就知道出手的人在隔壁了,那屋子裏隻有兩個會武的丫頭,他都見過,是陸鶴與的手下,但內力遠遠沒有擲出茶水那樣的醇厚。
定然是陸鶴與那家夥另外安排了人,並且占有欲極強地吩咐了不許任何人衝撞他未來的小妻子。
為了不感染風寒,裴青柏抖了抖身子,進了青館對麵的成衣鋪子,剛進去就和一個人結結實實撞上,他還沒有說什麼,對麵氣性倒挺大。
“怎麼最近那麼倒黴啊!”
聲音清脆,還很熟悉,裴青柏低頭看過去,果然是前段時間在詩會上遇到的那個小少爺。
“關賢弟,真是好久不見!”
唐關月揉著腦袋抬起頭來,看到真的是熟人,心中的鬱悶少了幾分,“原來是裴兄!”
上次出來遇到烏力罕,回去的路上差點被人劫持,還好剛巧遇上了裴青柏,但回去後她還是被嚇到了,真正認識到這不是自己曾經生活的那個和平年代。
在這個世界,稍有不慎就是一個死,這次她趁狗皇帝舉辦大朝會跑出來,就是製定好了計劃,準備好好經營自己之前的鋪子,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關鍵時刻能救命的那種後路,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可怕了,之前是她太過自信,總覺得自己就是天選之子,會一路順風順水,可是現在她發現,上天會讓她有好運,卻不能替她規避一切危險。
還是要靠自己努力,她不蠢,相反,她出身好,受教育程度高,也很聰明,拋開那份盲目的自信,唐關月發現自己身邊沒有一個人是單純的。
就是看著病懨懨的桑榆也深不可測,否則怎麼那麼巧,她每次倒黴都有桑榆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