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的前一句話,江一塵心中還想著這個狗男人沒白救,但是緊接著他的下一句話,江一塵手中的茶杯頓時便裂開了,正如同當時第一次知道陸鶴與就是他徒兒那個好夫婿。
他氣笑了,“很好……”
房門發出一聲瀕死垂危的吱呀聲,江一塵難得沒有在陸鶴與麵前維持住那股子出塵飄然的模樣,活像個怒氣衝衝的索命無常,唇角淺淺的弧度都帶著濃重的殺意。
“你再給老子說一遍,你內子怎麼了?”
他放輕了嗓音,恍如情人在耳邊呢喃,陸鶴與卻警惕地調動了全身內力,眯著淩厲的眼眸打量眼前的人。
這算得上是他醒來後第一次和江一塵見麵,原以為有這般出神入化醫術的人會是個德高望重的老者,沒想到本人看起來,如此年輕。
腦海中那個警鈴頓時響了起來,他聽到阿榆懷有身孕為什麼是這個神情?因為阿榆的一個請求,他便不遠萬裏趕到此處,除了對自己的醫術足夠自信以外,難不成他與阿榆還有其他的關係?
同為男人,江一塵一看就知道這家夥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那眼眸看向自己時的眼神,頓時從感激疑惑變成了敵視,定然是這家夥心中那點兒屬於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懷疑自己與桑榆的關係。
他隻覺得可笑,倘若一個男人連自己妻子都能輕易的去懷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值得托付。
陸鶴與在這短短的時間裏,腦海中的想法已經過了好幾個。
兩人對視良久,他看著江一塵眼底的挑釁,雖然是跪著的,但氣勢絲毫不減。
“內子從娘胎裏就帶了幾分病弱,如今有了身孕,陸某很是擔憂,希望江大夫能施以援手。”
陸鶴與仔細地觀察著江一塵的神色,發現他確實是在聽到桑榆有孕時有了變化,心中那個猜測隱隱有了冒頭的趨勢。
江一塵恨不得將自己的後槽牙咬碎,把這小子撕了,拿去喂狗。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小桑榆今年不過十九,她自幼身子便不好,十九歲對於普通婦人來說,早已經孕育了孩子,可對於底子不好的桑榆來說還是早了點,依據他的診斷,應當養到雙十年華才可孕育子嗣。
沒想到這個家夥如此禽獸,居然早早的就讓人有了身孕。
“既然令夫人身體嬌弱,就不應當有孕,孕育子嗣對母體損傷極大,王爺難不成不知道?”
陸鶴與因為年幼時見過桑魚躺在床榻上虛弱蒼白的模樣,所以這些年潛心研習醫術,小有成效,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隻是這孩子來的太突然,他也完全沒有預料到。
如今被江一塵用這種責備的語氣問起來,他心中羞愧難當,但雄性那點卑劣的占有欲還是忍不住冒頭。
“這是陸某的錯,故而真心實意請求江大夫為內子調理。”
他故意將內子兩個字咬得很重,像是山林中的雄獸爭奪配偶那樣看向其他雄獸,充滿了挑釁和宣誓主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