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施雨申攔了下來,告訴他今日公主府有異動。
“皇上似乎忘了,我對大頌的江山沒興趣,對你的那個位子更沒有興趣,今日你就算是將我並非皇室子弟的證據拿出來,也不過是將我逐出皇室罷了。”
他菲薄的唇角牽扯出一個微妙的弧度,望向陸青臨的眼神中都帶著嘲諷與不屑。
“你是我一手教導起來的。你覺得如果我對你陸家的江山有想法,你還能坐得穩這個皇位嗎?”
此話一出,所有的賓客麵色頓時大變,原本被禦林軍團團圍住,還沒什麼大礙,雖然受了一番驚嚇,但皇帝不可能同時對那麼多人下手。
可是陸鶴與不同,這些年京都城中對他的傳言並不少,大多是將他描述成了殺人不見血的閻王爺。
這並不是空穴來風,當初為了扶持陸青臨上位,皇宮一夜之間血流成河,大家都知道是其他的王爺按耐不住,可陸鶴與下手也是真的狠,絲毫沒有留情麵,直接趕盡殺絕。
再怎麼說,那也是他血濃於水的兄弟,他尚且能夠下此狠手,更何況是他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
這話如今也不對,陸鶴與的身世存疑,那些也不算是他的兄弟了。隻是即便是陌生人下手,這般狠厲,誰見了不為此心顫呢。
一眾女眷驚慌的抱成一團,瑟瑟發抖,懊惱今日自己為什麼要來這個賞花宴?
聽到這些皇室秘辛也就算了,如今似乎連命也要交代在這裏了。
陸青臨恨恨地望著陸鶴與,眼底的羞惱和憤恨幾乎要化作滔滔不絕的江水從眼底流露出來。
還是唐關月見狀不對,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希望他清醒過來,不要被激惱了,讓仇恨蒙蔽了雙眼,擾亂他們原本的計劃。
在唐關月的提醒下,陸青臨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發現自己卻犯了這般致命的錯誤。
他收斂好自己外露的神色和情緒。麵上端著數不出錯來的淺笑,將自己偽裝成一個穩重的皇帝。
“皇叔說笑了,大頌的江山向來不是朕的,而是大宋百姓的,朕隻不過是有了一個好的出生,所以僥幸坐在了這個位置上。您對我的多番教導,也不過是有父皇的命令,倘若沒有他的命令在,朕也不信你會這般好心。”
這就是陸青臨一直以來的心裏話。他該感謝的從來不是陸鶴與,而是他那死去的父皇。
此前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父皇把江山留給他,還要給陸鶴與這麼大的權勢,將他壓的死死的,一點皇帝的權威和尊嚴都沒有,直到他知道那封聖旨的存在。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父皇一早就給他鋪好了路,對陸鶴與不過是利用罷了,將他作為自己登基路上的一塊磨刀石。
隻要他成長起來,就可以把這塊磨刀石給去掉。
陸青臨不屑地看著陸鶴與,不過是一個廢棋,有什麼可狂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