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與從江南啟程開始便一直在於天機樓保持著密切的聯係,目的是為了將京都如今的局勢摸清楚。
在得知朝中許多官員已經在這段時間生出了二心,他便著手聯絡上了施雨申施將軍,此人與桑榆的舅舅是多年好友看在桑家的麵子上會幫助他。
果不其然,施將軍一口應下,在他的接應下陸鶴與才安然無恙進入京都城內。
隻是他沒有料到,陸青臨居然敢將桑榆軟禁在攝政王府中,看守的人還是他明麵上的死對頭江北頡。
陸鶴與隻要一想到,倘若江北頡不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倘若他們真的是王不見王的死對頭,那桑榆會遭遇什麼樣的羞辱還尚未可知,他當時就想發瘋,想如同海東青一樣生出雙翼,直接飛到阿榆的身邊,護她周全。
正因如此,一路上他歸心似箭,跑死了兩匹快馬,隻可惜入城以後施將軍便一直看著他,所有人都不同意他以身犯險前去王府,隻能等一個恰當的時機。
他回京都的消息在他動身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傳了消息回來,陸青臨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他什麼德行他明白得很,知道路上定然會有許多意外。
好在都有驚無險。
有一路上的布局籌謀,之後的一切格外順利,唯一的插曲就是施將軍的人被陸青臨的精銳攔住了,沒能及時敢來,讓他差點將命留在公主府,得虧裴青柏和重錦快,才將他救下來。
而後在陸青臨帶著唐關月往公主府外撤的時候,王允和聞時也帶著天機樓的人來的很是湊巧。
當時陸青臨前有狼後有虎,進退兩難間,憤怒地嘶吼著,他不敢相信自己那麼緊密的布局,甚至有先帝的精銳和聖旨相助,四分之二的虎符在手,還會輸的這樣不堪。
他堅信陸鶴與早就有了造反之意。
為了掩人耳目,如今陸青臨正被關押在公主府的地牢,昌平苦著一張小臉,有苦說不出,怎麼那麼背,最近時運不濟,不是自己躲地牢,就是把皇帝關地牢。
那是誰?那是大頌的皇帝啊,他們居然把皇帝關在地牢裏,還一關就是好幾天,對外宣稱他去了溫泉行宮遊玩,折子全部送到了攝政王府。
陸鶴與昏迷著就是桑榆代批,這幾天她一邊被江一塵紮針養身體,一邊又沒什麼休息的時間,為了上上下下的瑣碎事情操碎了心。
此刻,分離了許久的新婚小夫妻好不容易能坐下來好好看看對方,其他人便識趣地說完了事下去,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桑榆和陸鶴與就那麼相視無言,陸鶴與的目光灼熱而關切將桑榆上上下下掃視了一遍,最後無奈地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
“阿榆,過來,我想抱抱你。”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化不開的溫柔,宛如情人在耳邊的喟歎,分明他沒有說什麼煽情的話,就是那麼一句想抱抱你,桑榆眼中頓時泛起水霧,翻湧片刻化作淚水滾落下來。
陸鶴與見不得她哭,可是此刻身上帶著傷,能坐起來靠在床頭和旁人商議後續事宜已然很不易了,更遑論下地上前去擁抱她。
有心而無力,陸鶴與蹙了蹙眉,對自己這不爭氣的身子有些許惱恨。
桑榆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上前想要撲進他的懷中,又想起來他身上不知道具體有多少處的傷,無處下手,心中悲傷又委屈。
陸鶴與笑了笑,安撫她,“無事,我就想抱抱你,這些傷都隻是小傷,你不要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