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小七她不理我了,你可要幫我~~”
小燕子看著眼前全無形象的某人像狗狗一樣巴著她的衣角不放,心裏的火氣可不是一點半點。“難道鮮花、寶馬、突然驚喜都不奏效了嗎?”
柳青可憐的點點頭。拜托,不需要用這種看救世主的眼神看她吧?她以前就是個宅女,也沒有什麼實戰經驗。為了柳青和小七姐這對歡喜冤家,她精心篩選了所有看過的電視劇和小說,總結出乾隆版追女三十六計,已經全被柳青挖走了呀,她又不是戀愛專家。
柳青見他吐了半日苦水,小燕子卻自顧自的捧著本《唐詩三百首》,連頭都懶得抬,就知道自己今天是休想從小燕子那得到支援了,隻好悻悻的離開。可是小燕子還沒清靜一刻鍾,就見一個粉紅色的身影筆直的朝她撲了過來,頭又開始痛了。
“小燕子,你看,這是從柳青那個壞蛋身上搜出來的,我可沒有熏得這麼香的手絹,他肯定是背著我和那群小妖精好了,哼!”小七姐氣衝衝的嘟著嘴,小手不停的蹂躪著那塊被當作柳青“青杏出牆”證據的手絹。
唉,她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不用問她都能猜出來。柳青這小子一定是青春期綜合症發作,收了女孩子的手絹,想拿來和他那幫同事們炫耀。不論外表再怎麼成熟,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孩子罷了,這點孩子心性可真是一點都不難猜。可是她理解,不代表小七姐能理解,好言相勸了半日,小七姐總算是帶著一對腫核桃回家了,也終於答應再給柳青一個機會。
一天的時間啊,就這麼蹉跎了。這個月,小燕子不停的周旋於小七姐和柳青之間,扮演著和平天使和戀愛軍師的雙重角色,為他們調停。各種花樣百出的吵架理由,消磨了她大半的精力和熱情,紀師父還誇她成熟了,哪裏知道她是被折磨的麻木了啊。
說起她師父,還真有一個笑話不得不說。她大師父看她五師父不順眼是全大雜院皆知的事情,有一次,紀師父染了風寒去找大師父看病,大師父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為難搶走他寶貝徒兒的惡人,就對他說,我出個上聯,你若能對出下聯,診費、藥費全免,紀師父想也不想就點頭應允。大師父出的上聯為:“膏可吃,藥可吃,膏藥不可吃”。紀師父續的下聯是:“脾好醫,氣好醫,脾氣不好醫。”紀師父一語雙關,暗諷大師傅脾氣不好。氣的大師父是直吹胡子,卻苦於承諾不能收錢,嗬嗬。
可能是柳青自己想出了什麼好主意,成功的哄回了小七姐吧,反正小燕子已經三天沒看到這對歡喜冤家了,這樣也好,耳根子清靜好多。聽說小七姐的父親——憨厚無比的田叔說,準備過兩年就給她們辦喜事,他對柳青這個女婿可是滿意的很,看來並不存在棒打鴛鴦的勢力父母。而且柳青現在當差異常賣力,很受主人家的賞識,聽說很有可能在近期升職,他這麼拚命就是為了給小七姐一個溫暖的新家吧;小七姐上次悄悄的告訴自己,她在偷偷的繡出嫁的蓋頭,她應該很喜歡很喜歡柳青吧。
看著這群為了幸福而努力的人,小燕子衷心的祈禱,千萬不要讓不幸降臨在這對戀人頭上,他們一點都不貪心,他們隻是想守著他們小小的家,小小的幸福而已。
窗外漸漸的陰下來了,天邊隱隱傳來悶悶的雷聲,春雨就要來了吧。
臥室的門突然打開,柳紅跌跌撞撞的闖進來,滿臉的淚水,驚得小燕子心中一慟,不要……
“嗚嗚嗚……小燕子……快點來,小七姐,小七姐她上吊了……嗚嗚……”
“哢嚓!”一聲驚雷。
雖然小燕子猜到過會有這樣的結局,但是當它真的到來時,她發現自己真的無法接受,那個漂亮任性的女孩,那個偷偷繡著紅蓋頭的女孩,那個還很年輕,隻有十五歲的女孩,就這麼走了……走了……
“小燕子,你快去看看哥哥,他,他拿著劍,臉色好嚇人……”柳紅顧不上自己臉上泛濫的洪水,拉著發呆的小燕子就往外衝。
小燕子到達田家院子裏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以下場麵:大師父和小師父氣喘籲籲的坐在一邊,身邊放著柳青的劍;柳青目光呆滯的被反綁著,胸口急速的起伏,顯然這裏剛經曆了一場激鬥。田大叔仿佛一下子就老了,沉默的抽著旱煙,不時的把煙袋鍋子扣得當當響;田嬸子掩著嘴嗚嗚的哭著,雖然她竭力壓製,但聞者依然能感受到這個母親的深深的絕望。
天越來越悶了,這是雷雨即將來臨的前兆。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掐著所有人的脖子,讓呼吸變得越來越艱難。
從小師父那了解到事情的大概,小燕子心疼的看著眼前的少年,老天怎麼忍心讓這種紈絝子弟強搶民女,官府認錢不認人的肮髒戲碼發生在這個純真的少年身上,他已經夠可憐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