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沈浩宇的驚訝,路蔓蔓無所謂的笑了笑。
“從小幹慣了力氣也就練出來了,沒什麼大不了。”
用扁擔將水桶挑起擔在肩膀上,她擔著兩桶水,穩步往回走。
說是要來幫人家幹活,結果倒是讓人家自己提上水了。
沈浩宇很不好意思,跟上去想要替路蔓蔓擔水。
“你放著,我來挑吧。”
路蔓蔓卻擺了擺手:“你沒用過扁擔用不慣是沒辦法走路的,我來就好。”
擔扁擔看著簡單,但也有訣竅。
如果東西不是水桶,她也可以給他擔著。
可這是水桶,水會跟著步伐在桶裏來回衝撞,帶著人的步伐也會不穩,左右搖晃。
習慣了這個頻率還能走得平穩。
像是沈浩宇壓根就不會擔水,非要被水桶給扯得摔跤不可。
就算不摔跤,搞不好也要被潑一身水。
人家好心想要幫她打水,結果弄一身濕,何必呢。
就這麼點事,她自己來就行。
看著擔著水走路卻又快又穩的女人,沈浩宇奇怪的問:“你怎麼知道我沒用過扁擔?”
路蔓蔓扶著扁擔轉頭看他輕笑道:“想要提水,卻直接拎著水桶就走,連扁擔都不拿,不是很明顯?”
沈浩宇歎了口氣:“果然習慣這個東西是藏不住的啊。”
路蔓蔓看了看山上好奇問:“你過來照顧老師,平常不會就這樣一桶桶拎上去吧?”
“怎麼會,如果是那樣我早就該知道要用扁擔了。”沈浩宇失笑,指了指山上,“那邊有眼泉水,我每天從泉眼打水回去很近。”
眺望了下山上,路蔓蔓感歎:“那還挺方便的。”
“是啊。”
沈浩宇點頭應和,卻沒說這個地方是他特意給老師挑的,為得就是方便老師日常生活。
跟著路蔓蔓走回小木屋,看著她手腳麻利的將水桶的水倒進水缸,沈浩宇主動要求擔一次水,學習一下怎麼挑扁擔。
見他堅持,路蔓蔓也就由他去。
挑著空桶很容易,打上水後就沒那麼簡單了。
走幾步灑一些,沒一會兒褲腿就濕了一大片,挑了一段路才掌握了一些技巧,讓沈浩宇深覺勞動不易。
因此也對路蔓蔓更好奇了。
不是說她的外公家是孟家人嗎?
就算後麵出了事被送到老家長大,她父親的職位也注定她不會被苛待,怎麼……
沈浩宇奇怪的看著路蔓蔓,試探的問:“我看你幹活很麻利,從小這些事常做?”
路蔓蔓不知道沈浩宇認識齊修遠,也知道她和齊修遠兩個人自小有婚約的事,玩笑道:“從小沒爹沒媽,自然手腳麻利,不然是要挨打的嘛。”
她的語氣輕鬆,就好像真的是在說玩笑話。
不過沈浩宇卻有些笑不出來了。
他還記得,之前在火車上見到的路蔓蔓,頭發枯黃,身形削瘦枯槁,一看就是長久吃不飽飯的模樣。
當時不知道她是齊修遠的未婚妻,隻當是普通投奔未婚夫的鄉下女子。
這個年代大家都吃不飽飯,有些地方特殊的窮也可以理解,所以也沒有多想什麼。
但在知道她的身份後又知道她從小被虐待,就覺得這裏麵的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齊家小子之前興師動眾的弄出了烏龍,恐怕也和這個脫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