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衛民回頭看著躺平閉眼抓牢雪橇的沈浩宇笑了笑,腳後跟用力磕了下馬腹,加快了行進的速度。
徑級大的樹木要在更深一些的地方,朱衛民騎著馬沿著之前被踩出來的腳印一路深入進山。
十幾分鍾後,還沒看到那些人在哪,油鋸鋸木的嗡鳴聲就先傳進耳朵。
一聲悠長嘹亮的伐木號子響起:“橫-山-倒-了!”
緊接著轟的一聲,巨木砸落帶起的轟鳴聲傳來,林間之前就被伐木聲音驚走的飛鳥,再次被砸落的樹木驚起。
撲棱棱地向四周飛竄逃命。
穿過林地,路蔓蔓看到前麵一群人正在對伐倒的巨木的枝芽和纏繞在其上的藤蔓進行簡單處理。
而扛著油鋸的隊長,則帶著助手走到另一棵兩人才能合抱的大樹前。
助手揮動著斧子將這棵樹周圍的灌木雜木全都砍掉,打出一條安全通道。
隊長點著油鋸站在樹旁,調整好站姿將油鋸的油門開到最大。
鋒銳的鋸齒,盡量貼近地麵突突突地切進樹幹,樹木的碎末像下雪一樣被鋸齒帶出來,濺射向四周。
很快鋸板就已經深入進樹身中,眼看就要被鋸斷了,油鋸卻突然發出奇怪的嗡鳴聲,接著就是噴煙口呼呼地往外冒黑煙,鏈條不轉了。
路蔓蔓詫異的看向朱衛民。
“油鋸壞了?”
這樣子太像機器故障壞掉的模樣了。
整個林場就兩把油鋸,這要是壞了一個,那可是不小的損失。
朱衛民搖了搖頭:“沒那麼容易壞,就是樹往鋸的方向倒,把鋸板夾住了,頂起來就好了。”
“頂起來?”路蔓蔓疑惑的看向這棵兩人才能合抱的樹問,“怎麼頂?”
這樹這麼粗,誰有這力氣頂起它啊。
朱衛民笑嗬嗬的指了指油鋸助手:“用樹起子就行。”
“樹起子?”路蔓蔓不明所以,“倉庫中沒見到這個啊。”
倉庫裏放著的全部都是伐木工具,各種鋸子都有,但她沒見過什麼樹起子,不然現在也不能問。
“樹起子對我們伐木工人很重要,平常都帶在身上,不會放倉庫裏,你看小鄭手裏拿著的就是樹起子。”
順著朱衛民指著的方向,路蔓蔓看到那名油鋸手助手,從腰間解下來一個綁著紅布條前寬後窄的木棍,將這個木棍塞進鋸口,用斧頭給敲進去。
鋸口被頂開一些後,他又解下來一個比之前那個木棍更大一些的木棍下來,同之前的操作一樣給敲進鋸口。
這樣敲進去了兩個木起子,油鋸鋸板就被“釋放”了出來,而且樹的倒伏方向也發生了變化。
油鋸再次發出突突突的嗡鳴聲,很快這棵巨樹就在伐木號子下,轟然倒塌。
從上一棵樹倒伏,到這棵樹也被伐倒,就算加上卡鋸板的時間,也不過十分鍾,效率可以說是巨快了。
路蔓蔓目光從飄著紅布條的木起子上收回,問朱衛民。
“這個木起子,是不是還有別的一些功效?”
她想問是不是有辟邪的寓意在裏麵,但這時候這些話不能亂說,所以就沒明問。
不過朱衛民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