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璃看著他故作拘謹的模樣挑眉問道:“你不想說點什麼?”
“說…說什麼?”白景榕緊張的大冬天後背都被汗水浸濕了。
南宮璃沒有說話隻是盯著他,讓白景榕更覺壓抑不自然的開口:“我,我……你,殿下是不是覺得堂堂尚書家的公子竟如此輕浮?深更半夜的跟著外女回府……”
說完他緊張的看著南宮璃,他這些天賴在南宮侍郎府上看似自在實際上他也每天心裏打鼓不過強裝鎮定罷了,但在這位霓王殿下的注視下好像他所有的偽裝都是虛設。
她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他拙劣的把戲,不由得就覺得難堪緊張了起來。
“在南宮家呆了大半個月了,現在才想起這個問題嗎?”南宮璃手裏收到過關於這白家三公子的資料,知道他不受寵白家和太子拿他來做局。
他倒是聰明,轉身就投到了南宮家!南宮家要洗清罪名就不會趕他走,隻要他坐實了南宮少將軍未婚夫的名頭就跟南宮家綁在一塊兒了,他這是想借南宮家的手跳出白家的火坑?
“我,我見過那張賜婚的聖旨!可…可以為鎮國老將軍作證,隻要證明太子下過召令南宮老將軍就不算無召回京,自然就……”
南宮璃打斷他的話問道:“自然就得接受了你這未婚夫?”
“咚!”白景榕心道果然,自己這點伎倆瞞不過霓王。
“還是……你有什麼別的目的?”南宮璃眼中突然冷光乍現傾身壓過來雙掌撐在桌子上逼近白景榕:“或者說,你對南宮少將軍思慕多年死心塌地的要為她守節?”
白景榕看著忽然放大的俊臉心跳如擂鼓盡力往後仰著,鼻腔裏充斥著眼前女子身上冷冽的鬆香一時晃了神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嗯?”
南宮璃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壓住心底的悸動白景榕囁嚅著唇瓣說道:“我……我不敢高攀少將軍!”
“怎麼?本王的二妹長的不夠俊美還是身姿不夠卓越?不值得你愛慕?”南宮璃收回了手又變成那個溫文儒雅的模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並不看他。
“不是!少將軍英姿颯爽俊美無雙,她於盛京的兒郎們就像天上的太陽耀眼奪目,小子這樣的人在她身邊自慚形穢不敢生出半點非分之想。”白景榕腦海裏閃過第一次在大街上看見南宮璃的樣子。
當時她是勝利歸來的將軍,打馬走在街上一身戎裝英姿颯爽意氣風發,她那樣的張揚明媚。
自己被家裏的兄姐欺負一腳將他從人群裏踹出來撲到街中央,眼看馬蹄就要踏下他當時嚇的腦袋一片空白根本來不及反應,是她飛身將自己攬入懷中救了下來。
第二次他被刁難也是她一身紅衣瀟灑不羈,談笑間便為他化解了尷尬……
她張揚霸道,她瀟灑乖張,她大笑著曲腿坐在廊下喝酒的樣子都一一在腦海閃過。
而自己在這盛京中形同透明,要不是這次的事恐怕滿盛京的人都想不起來白家還有個三公子吧?
南宮璃倒是不知道自己在他那兒評價這麼高?
沒有接話,白景榕心中有些忐忑他明白自己那點心計在眼前的女子麵前根本不夠看,於是跪下叩首:“小子確有私心,我想帶父親脫離白家,但小子也是真心實意敬佩鎮國將軍與少將軍的!若殿下能救我父出火坑,白景榕願為殿下馬首是瞻!萬死不辭!”
“你怎知道本王需要你作證?南宮家沒有做的事,為何要自證清白?”
白景榕驚訝的抬頭,邊疆將領無詔回京是死罪!不自證清白還能如何?
如果自己對霓王殿下無用的話…就沒法留在她身邊了,父親也脫離不了白府了。
而且自己這些時期吃住在南宮家又以南宮少將軍的未婚夫自稱,不能留在殿下身邊的話他該怎麼辦?
他會成為盛京城最大的笑話,就像霓王說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想到此他臉色煞白跪立不住身子也軟了下來。
南宮璃見他這個樣子臉上表情也沒什麼變化,淡淡道:
“要跟著我可以。不要自作聰明!是我讓人送你回白家,還是今夜就歇在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