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冬梅聞言欲言又止,南宮璃轉身回房她也沒跟上。
“還有事?”
“請主子允許屬下送他去,回來再跟主子請罪!”冬梅半跪在地上頭垂的低低的。
“去吧!”南宮璃揮手讓她退下,一路折騰還真是累了,沐浴過後她躺在熟悉的床榻上很快便睡了過去。
隨時睡,隨時起,是在軍營養成的習慣。
有時候大戰幾天都不能睡,一有空隙便抓緊睡一會兒,兩三天不睡,睡一個時辰又得起來是常事!
所以她們也就練成了倒下就能睡著的技能,戰場上要隨時保持高度的精力集中所以能睡的時候必須清空腦子趕緊睡。
一夜無話。
次日卯時冬日的天還沒大亮南宮璃便醒了,起床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墨竹聽到響動打簾進來:“殿下!”
墨竹進來掌燈一邊跟南宮璃說道:“冬梅,昨夜回來見您睡下了便沒有過來打擾。”
瞅著南宮璃隻穿著中衣墨竹連忙又拿了披風要給南宮璃披上,南宮璃製止道:“把冠服找出來伺候我起身吧。”
她現在沒法穿便服了,好在姐姐封王的時候女皇是有賜冠服的。
今天就穿這身正合適。
墨竹將床兩側的帳子掛了起來便躬身退了出去。
對守在門口的侍書道:“殿下起身了。”
再由侍書傳下去,丫鬟小廝們便各司其職,掃雪的,備水的,準備膳食的一溜忙活了起來。
墨竹很快便找來了先前君嫵涯的冠服放在床上,她身後跟著一眾伺候盥漱的丫鬟捧著痰盂,銅盆,錦帕,杯盞以及青鹽。
冬梅立在廊下等南宮璃盥漱畢了才走進去,墨竹正伺候著南宮璃更衣。
一襲寶石藍緞裙領邊繡有精美的花紋,精瘦的腰間圍著白玉鑲嵌的綢帶,外罩同色長衫衣襟兩側繡著朱雀蒼雲的圖案,銀色柔亮的發絲好像月華般垂下,朝陽冠高束於頂襯的她身形纖長挺拔,如鬆如竹,端的是清冷貴氣叫人不敢靠近。
“冬梅叩見殿下,請殿下責罰。”
“那個孩子怎麼樣了?”南宮璃沒有叫她起身轉而問道那孩子的情況。
冬梅知道此事是自己意氣用事了,跪在地上也不敢起身,回答道:
“那孩子不過十五,李勇給他上藥的時候發現他身上血跡斑斑鞭痕掐痕遍布全身,觸目驚心,下……也破敗不堪,若不是殿下出手恐怕活不過當晚。屬下……”
南宮璃揚手打斷她後麵的話,看著妝台上一排的玉佩指了指羊脂玉的祥雲佩以眼神示意墨竹給自己係上。
一邊對冬梅道:“那孩子先在紅館養著吧,提醒墨竹不要玩火燒身,若紅館讓陶躍查了出來本王活剮了他!”
“是!”
穿戴整齊南宮璃往外間走去:“你不必跟我請罪,對敵的時候被情緒左右忽略身邊的危險死的是你自己,昨夜我若是敵人你焉有命在?”
“屬下知罪!”
南宮璃聞言回頭看著又轉了個身麵對她跪著的冬梅道:“你非要領罪就去找李勇吧,打二十軍棍長長記性。”
“是!”
出去挨打的冬梅跟侍書走了個碰頭,兩人點點頭沒有說話。
侍書打簾進來手裏端著雞絲粥,這是一早南宮璃還沒起的時候她就起來用陶罐小火煨著的,還沒打開蓋子香味便飄滿了屋子。
“殿下多用些,進了宮指不定什麼時候能出來!這粥奴婢已經盛出來涼過了不燙口的您嚐嚐?”
“嗯,我進宮後你去告二叔一聲順便把太子遇刺的消息說與他知道免得他擔心。”
昨天晚上行刺太子一是為了出口氣,二也是為了讓他今天不能上朝以免到時候他阻止自己晉見陛下。
她得單獨見見陛下也好知道陛下對南宮家的態度,太子做的事陛下知不知情?還有陛下的身體究竟如何她都要心裏有數才行。
用完早膳南宮璃漱了口起身出去,遠遠的就瞧著青竹正從前廳快步跑來,便立在廊下等她。
青竹也才剛從外麵回來,聽說殿下已經起了正要出門,隻得跑著過來離南宮璃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停下拍了拍身上的雪才上前道:“二爺讓劉大夫過來了,說是給您請平安脈?此時人就在前廳呢。”
“知道了,你……等會兒把白景榕送回白家。”
“侍書你和侍琴李勇看好家,墨竹和畫竹跟我去就行了。”
說著便抬步往前院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