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璃一臉寒霜的李勇身後走出來,先是接過霜硯手裏緊緊捏著的布包,然後沉聲吩咐:“墨竹!帶這位霜硯隊長去休息!請劉大夫!務必保她性命!”
“是!”墨竹從南宮璃手裏直接過霜硯的瞬間南宮璃以極淺的聲音快速交代兩句,墨竹微不可察的點點頭,打橫抱起霜硯在一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往後院跑去。
後廳的白書遠一聽霜硯提起趙丞相心裏就暗呼要糟!其它清貴隱隱有些後悔來的不是時候!這種上層鬥爭被他們聽了去還能脫得了幹係麼?
而其它同為將領的當兵人則是滿臉義憤!
剛剛霜硯跪過的地板上血跡斑斑,南宮璃盯著地上的血眼中似是蘊藏的萬千風暴,即刻就要爆發!
南宮婧心裏憤怒出離,緊緊揪著衣袍才能讓自己不發瘋,五內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如此卑劣手段讓她氣的幾欲嘔吐。
南宮璃一層層打開已經被鮮血浸染幹硬的布匹,露出封麵染血的禮單上麵寫著:“墨太子親啟”
扔掉封皮,長長的禮單驚呆了圍觀的眾人!南宮婧,南宮蘊,南宮徹都圍過來細細看過,看看南宮家的英靈究竟被賣做幾文幾錢!
白書遠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沉穩的從後廳走出來,對著南宮徹作揖道:“此事非同小可,請南宮侍郎將此書交給本官,本官現在就去麵見太子!請太子定奪!”
白書遠知道,如果當著眾人的麵將這份禮單公之於眾,那不僅保不住趙丞相很可能還會牽連到太子甚至自己,因此想先下手將這份禮單握在自己手裏。
心裏暗罵趙丞相這個蠢貨!果然不堪大用!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把他捧上去了!如此愚蠢她媽當初還不如懷個西瓜!也省的生這蠢貨出來害人!
南宮徹看著長長的禮單,氣血直衝淩霄,目眥欲裂根,耳邊嗡嗡作響跟本沒聽見白書遠的話,這幾乎是空了小半個國庫的錢!花這麼大的代價就是為了殘害南宮一家!真是好大的手筆!
南宮婧在南宮璃的示意下顫抖著接過“禮單”將心底的驚怒壓了又壓才一字一句的念道:“天府一百四十年九月初六淩月敬上!金五千,白銀十萬兩,鐵礦一座,和田玉十尊,上等絲綢五十萬匹,上等印花棉布一百萬匹!戰馬五千匹!另:若打下南境榆城,則榆城盡歸東瀛!”
“嗬!”南宮蘊目眥欲裂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吼一聲:“割城讓地,重金相送!言稱敬上!它東瀛一彈丸島國何懼之有?但是我淩月大國竟有人軟著骨頭通敵賣國!助敵以糧草攻打自己的國家!”
“我要去!殺!了!此!賣國求榮害我南宮家英靈的狗賊!”
“站住!”南宮璃大聲喝住妹妹道:“你以為此事隻有你氣,你冤嗎!你以為受害的隻我南宮家一家嗎?他區區一個剛上任的丞相年俸不過八百餘兩白銀!如此龐大的財帛從何而來你可想過?若不是動了國本就是搜刮了民脂民膏不知凡幾!想我父征戰邊疆數十載無不是以血換命!尚與將士同食粗米茶飯!不敢有一絲奢靡!言必謝百姓供奉!常思一梭一縷皆為民恩!數萬將士舍身取義寒冬臘月也不過兩套棉衣,四季常服不過六!他們的冤,他們的恨又向誰去討?”
“你我既然恬為南宮家後人,既食百姓奉米當為百姓做主!此事!我南宮家定要為天下納稅百姓討一個公道!”
百姓們聽畢皆義憤填膺,聽完禮單以後的驚駭和南宮璃剛剛的一番話立時將民憤推向頂端!
有曾經曆過天災逃難的百姓更是哭罵道:“想當年我家鄉發大水!瘟疫橫行餓殍遍野!十室九空!山上的樹皮都被啃光了!朝廷派賑災也才撥了三十萬兩!這老賊竟一送就送了五千兩黃金給敵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