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蘊本也有一肚子的話沒問,見兩個姐姐都“神疲困倦”也打了個哈欠,一點點撥弄著盆裏的麥稈黃紙,不讓它們滅掉。
果然不一會兒南宮徹和賀蘭敏就出來了,見三個孩子都累壞了,頓時心疼的趕她們去歇著。
又過了片刻幾個同族的姐妹兄弟也來了,三人順勢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暗處的守衛也刷刷刷的各歸其位。
小輩們都來了,南宮徹打發賀蘭敏再去睡會兒,畢竟這幾天最累的還是賀蘭敏,家裏大大小小上到賓客下到仆從都由她調度安排著。
賀蘭敏沒有推辭,轉身去了後廚煮了一大鍋鹹菜蓋麵,每人手裏送上一碗,又吩咐廚房天微亮的時候要熬薑湯,畢竟這寒冬臘月的天,一夜一夜的守在前廳吃不好睡不好最是容易生病。
這麼折騰一番不知不覺就五更了,眼看天都要亮了她也就抓緊時間回了院子再眯一會兒。
南宮璃這邊剛進院子,墨竹便捧著一封信打簾進來:“侍書剛剛送來的,殿下看看嗎?”
南宮璃點頭,將信接過來,就著燭火看了看封口,不是熟識之人?
疑惑的皺眉打開,那遊龍走鳳的字看的她一愣,狐疑的看著墨竹。
墨竹低頭解釋道:“這是大小姐的一個筆友,兩人通信數年了,還未見過麵。”
沒見過麵?
“那姐姐也不知道這位筆友是何許人嗎?”
墨竹搖頭:“從前是不知道的,但去年的時候大小姐還是通過那位的隻言片語推測出了一些,後來也查證了。”
南宮璃挑眉,一行一行的將信看完了,看完後堅定了姐姐知道對方的身份,但對方卻對姐姐的真實身份一無所知。
也是,姐姐一向謹慎之前就沒有露出底細,在得知對方身份後隻會更小心。
“這些信還在嗎?我要看看。”南宮璃直接說道,畢竟她現在就是“君嫵涯”對君嫵涯的事自然是知道的越細越好。
隻能將“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這一套暫且拋開。
墨竹顯然也是這個意思,她點頭轉身打開衣櫃的夾層將裏麵的一個匣子取出來放在南宮璃麵前:
“三年前的所有通信都在這裏了,在北倉的那三年,走的時候都燒了沒帶回來。”
“嗯,那時姐姐想必也走的匆忙,抽時間還是得再去一趟北倉才好。”
說著她打開小小的木匣子,一捆信封出現在她眼前,一數竟然有數十封。
她從第一封開始,一封一封看完才發現這些信也不全是對方寄的,有幾封是姐姐的回信,應該是姐姐覺得比較重要怕忘記所以特意備份的。
她的阿姐啊,一向都是如此謹慎的,南宮璃柔和了神色,從通信的內容來看兩人一開始隻是互相問候。
後來開始分享一些趣事,再後來是隱晦的說一些自身遇到的難事或苦惱,但都是對方說,君嫵涯安撫或同樣隱晦的幫忙出主意。
能看出來,在對方眼裏姐姐是個霽月清風,豁朗通透的舒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