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知道二公主回來,高興的不得了這不等不及便讓奴婢來迎一迎公主,公主這次遊學時久,陛下可時時掛念著您呢。”李芳一向是會說話的。
二公主也感動的紅了眼眶:“是本宮貪玩了,母君一切安好?”
“唉~”說到這兒李芳歎了口氣,將女皇近來纏綿病榻的事挑挑揀揀的說了,反正滿朝皆知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二公主聽聞,麵上一片焦急:“姑姑快帶我去見母君。”
說著小跑起來。
“唉唉?公主當心著點兒,地滑!”李芳趕緊跟了上去,生怕二公主有個什麼閃失。
同時心中慰籍,總算是有個知道關心陛下的人了。
兩人一前一後一路小跑著到了承乾宮,二公主才停下理了理衣服,又問李芳頭發有沒有淩亂?衣服有沒有失禮?
得到對方的肯定後,才深吸一口氣將氣息順平穩了才邁步進去。
李芳跟在她身後,眉眼都是笑:“陛下說了,您到了直接進入就好。”
沒有人通報,二公主邁進承乾宮的大門問了宮奴知道女皇在偏殿看奏折就直接過去了。
入眼的是一個華發斑白伏在案上低頭批著奏折的身影,可能是沒上朝也不用見外臣的原因,女皇並未著鳳袍,隻穿著藏藍的常服。
這一刻二公主忽然紅了眼眶,原來那個山一樣威嚴的母君真的老了嗎?老的這麼突然,這麼猝不及防,在她還沒有準備的時候,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某個瞬間亦或是無數個不在意的瞬間中,老了。
她怔怔的立在那裏,喉頭發緊眼眶酸脹難忍,看著眼前的母親邁不開步子。
女皇似有感應的抬頭,也一眼看到了二公主,這孩子長這麼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她知道老二十幾歲了,但她腦海裏的印象還固執的停留在她紮著包包頭怯生生想要自己抱又不敢開口的樣子。
當時她手裏抱著太子,注意到了老二的神情,她在等她自己跑過來或者開口,但她沒有,隻怯生生的偷偷瞄著她,或羨慕的看著太子。
她都知道,但她當時覺得這孩子膽子小,不懂得爭取存了教育一下她的心思,所以故意沒有理會她。
後來……前朝事多,裴君侍也不是個湊熱鬧的性子,她就忘了。
隻每次宮宴上見見,或賀壽或賀歲,臣子宮眷一大堆她也沒怎麼注意過她。
再後來她及冠,遊學,她都照允,還慶幸老二這性子少了其它帝王之家兄妹鬩牆的禍事。
她遊學在外,自己隻派了幾個暗衛跟著,沒什麼大事暗衛也不曾遞消息,不曾想她就在自己沒有注意的瞬間長這麼大了?
她做為帝王好像沒有虧待老二,又好像虧欠良多,一時間也沒開口,母女倆就這樣相對無言的看著彼此,一個熱淚盈眶一個怔愣追思。
李芳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跟女皇有關的事她總是最清楚的,看女皇的心思她也猜了個十之八九,心裏無聲的歎了口氣。